盛辰南冷冷道:“他们是谁?”郁白庭道:“想杀我的人,当然,他们想杀的不仅是我,还有你。”盛辰南道冷笑一声,对那黑衣人道:“你以为他可以威胁到我?“说着抬步向郁白庭走去。黑衣蒙面人倒掠出几步,笑而不语。盛辰南的剑快绝无伦,蒙面人刚退,挟持郁白庭的那人便已身首异处。盛辰南点开郁白庭穴道,只见郁白庭委顿在地上,郁白庭看着盛辰南,惨然一笑道:“我已身中剧毒,走不了了。”此刻郁白庭面色已如金纸,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盛辰南抬起头,长剑斜指,风渐渐大了,也更冷了,盛辰南长发飞舞,浑然不觉。“咳咳”只听几声微咳自郁白庭口中传出,盛辰南转过头,朝向黑衣人道:“你想如何?”黑衣人缓缓踱出小亭,只见这人一身黑衣,以黑纱蒙面,只听他缓缓道:“你若想让他活,便须答应我一件事。”盛辰南道:“何事?”蒙面人道:“与我比武!”盛辰南道:“你胜不过我。”蒙面人道:“我自然知道。”盛辰南道:“如何比法?”蒙面人道:“若想他们生,便须与我比武,若想与我比武,便须自断右臂!”盛辰南冷冷一笑,回头看向郁白庭,而他正静静的看着那蒙面人。“唉……”郁白庭长叹一声,低低道:“将军盛辰南,无手你可还是战神?嗤,剑刺破人的咽喉,血染红了人面,伴着倚剑的一声惊呼,蒙面人瞪大了双眼,“你…你…”喉间格格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剑已穿过他的喉咙,剑身黝黑如墨,只不过执剑的人,却明如月光,却是郁白庭!此刻,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已然倒在地上,只颈上一丝剑痕。“我的剑可是比你的慢?”冷风更寒,盛辰南的眼睛一眯。“不比我慢。”郁白庭望了他一眼,沉默良久,广陵叛军不少,要他命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但凭他的功夫,还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今日假意被捕,不过是想试探盛辰南。“别这个表情,”他突然一笑,“以后还得请盛将军多多关照!”番外3:际遇束手无策是假的,可中的毒是真的。郁白庭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再不知后事。悠悠箫声依旧在耳边回绕,似耳边低低的呓语,那轻摇的柳,那清唱的歌……郁白庭蓦然惊醒,环顾四周,却似在女儿家绣房之中,他右手紧紧握了握自己的剑。箫声依旧在,郁白庭翻身而起,悄悄向那箫声发出之处掩去,剑尖微颤,几丝杀意浮现,左手微微拂起脸前挡住视线的珠帘,剑缓缓伸了出来,只那剑,却没有再次划过人的脖颈。箫声停了,淡淡的幽香散了出来,一袭素衣及地,柔顺的长发懒懒的垂在纤细的腰间,胜雪的素手中,紫竹洞箫已然放下。郁白庭眉头一皱道:“你是谁,这里是哪儿。”剑依旧抵在那女子后颈上,没有丝毫拿开的意思。女子缓缓转过头,任剑尖抵在自己咽喉,容颜初现,素衣若雪,纤手微垂,眼眸似水,宛若荡漾着的几许波纹,眉间轻皱,衬着那那张不似人间应有的脸,花儿若见,也须羞垂了头。“这儿,是不干净的地方。我,可还须说?”郁白庭蓦然良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盛辰南,你可认得?”“认得,便是他将你送来这儿的。”“他可在此?”“走了。”“去了何处?”“北凉。”“谁说的?”“他说的。”郁白庭目光微闪,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走到门边,才伸出手。却听得身女子幽幽道:“你受伤了,很重。”郁白庭道“哦?”“盛公子要我在此照顾你修养,等他事了,他会回来找你。”“我凭什么信你。”“什么也没有。”素衣女子忽的轻轻一笑,只这笑,却似有几分沧桑。“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你并非信不过他,也不是信不过我,只不过,这儿太脏,我也太脏。”“你叫什么名字?”“倚剑,倚楼之倚,你手中的剑。”“你是盛辰南什么人?”“我不是他的什么人,也不是人,我是鱼,任人宰割的鱼,”她微顿了下,忽又道:“与你一样。”郁白庭目光微动,冷冷道:“你知道了些什么?”倚剑道:“我知道的,便是你梦中的。”郁白庭道:“你不该知道的。”倚剑道:“为什么?”郁白庭道:“只有死人才能知道,而你……”说话间剑光已抵至倚剑咽喉。倚剑微微扬起头,几滴清泪自眼角悄悄滑落,只是,她的脸上却似泛起了一丝笑容。古人曾言,“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不知眼前,可是那倾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