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在方才,禁制刚好失效,刑天刚好逮到了能看见他的参柳。
参柳将樱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一脸深意:“嗯,这剑灵,和你很搭。我大概知道他为何会认你为主了。”
樱招:“……”
不是这样的!师兄你听我解释!
蓬莱馆是一座叁进的玲珑小院,外头看着只觉得雕梁画栋,精巧异常。步入其内,才发现另有乾坤。
楼内设了缩地成寸的法阵,将几百亩的土地压缩成了一亩见方,踏入门庭,才仿若步入了异世界。里面楼宇楚立,辉辉瓦迭,看起来繁华无比。
正中的高楼里藏着个巨大的圆形斗兽场,层层回廊上设着连排座椅,视野最佳的地方辟了若干包间,用以招待贵客。
这法阵出自参柳的手笔,是他年少无知时瞒着师门出来接的私活。结果没想到这蓬莱馆老板这么争气,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连带着他那几分技术股也值钱起来。
大笔分红源源不断地给,将樱招羡慕得直流口水。
这年头,法修和符修都能随随便便赚大钱,比如参柳,比如甘华。
再不济,像风晞一样炼器,也能时不时炼出个神器来逞逞威风。
可惜樱招以剑入道,天生剑骨,只能兢兢业业降妖除魔,赚点辛苦钱。
知道参柳是蓬莱馆股东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与他亲厚的师弟妹四人,熟悉他的店小二一见到他的脸,便十分上道地将他二人引入了叁楼的包间。
恰好二楼连排的座椅上聚集着一堆苍梧山的弟子,参柳瞥见里头有几张熟面孔,便大手一挥把那些师弟师妹们全招呼进了包间。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有观兽斗的,有行酒令的,还有交流修行心得的,好不热闹。
羽阳峰一师妹刚从冀州历练回山,言语中提到了冀州发生的几件怪事。
“冀州有一巨富,姓贺兰,你们知道吧?”
“知道!簪缨富贵之家,富可敌国,这家是女子守业掌权,男子则送出来修行。我们狐岐峰那个贺兰师弟,不就是这家出来的吗?”说话的是一个大头师兄,因为脑袋生得比旁人要大许多,因此他与苍梧山另外几个弟子一起,并称为苍梧山四巨头。
姓贺兰的那个师弟,樱招有点印象,不过那点印象全来自于贺兰氏这个家族本身。这家人行事作风的确是堆金积玉,送人来修行也是专挑可以带仆役入内门、富家子弟如云的狐岐峰。
对于此等世家来说,可以用钱摆平的事,那都不叫事。
“贺兰氏最近在选新族长,关键时刻吧,好像粮食出了问题,”师妹接着道,“他们全族庄子里的良田,一夜之间,全被蝗虫啃光了,颗粒无收。”
“那么多良田都颗粒无收,那冀州百姓不得闹饥荒吗?”
“怪就怪在这里,饥荒没闹起来,”师妹神神秘秘地答道,“长留仙宗开仓放粮了,他们的粮食可是收成很好呢。”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
长留仙宗是冀州的修仙大派,在冀州的地位就如苍梧山在青州的地位一般,受人景仰。偌大的仙宗,总得开源节流才能养得起门内这么多弟子,同时吸引更多有资质的孩童入门修行,以稳固自己的地位,不至于渐渐没落。
只是近年来长留仙宗在几大仙门当中的确有些式微,年轻一辈中已久未出现过翘楚。
再加上,贺兰氏几乎把持着冀州的经济命脉,千年氏族,树大招风。那蝗虫专挑贺兰氏的良田啃,的确难保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只是这局做得太明显,也不知道是否存在别的势力栽赃陷害。
羽阳峰师妹遇到的第二桩怪事,仍旧与贺兰氏有关。
金陵城中接连发生了几起暴毙事件,死者全是城中有名的花花浪子,成日混迹赌坊妓馆的主。家里人报了官,也验不出个所以然来,给出了个“病在烟花”的结论便草草结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