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把我拉回来,追问:“哪里不错?”“和你门当户对,信息素匹配度也很高。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结婚对象……”我本想冷静分析,空气里突然变浓的信息素却让我没说完的半句话变成一声仿若呻。吟的轻哼。“你干什么……”意识到裴昀想用信息素压制我,我有点气恼。他的手已经从我浴袍里探了进去,“你。”这混蛋……98的匹配度使我们天性互相吸引,纵然没有标记,无数次生死任务中将后背交给对方,也使我们培养出了无与伦比的默契。这大概是他为什么会和我结婚的原因。他想要一个安全的,知根知底的,永不背叛的伴侣。那时国安局上层动荡,裴昀接手特别行动处之后又一直打压老派保守势力,保守党的代表人、国安局副局长段弘为了缓和新旧两派之间的关系,提出让我和裴昀结婚。我名义上是段弘的养子,实际上是他一手培养和打磨的兵器,也是夹在新旧两党之间的缓冲。受伤之后,我作为兵器的价值大打折扣,仅剩的用途只有被送去联姻。原以为裴昀不会同意,毕竟这种事听起来非常封建且离谱。但他同意了。后来再一想,不过是一场政治合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裴昀没有任何损失,得到了一个安全稳定的合法炮。友,顺便还收买了人心,而我除了时不时要忍受他的臭脸外,也没有任何损失。至于上。床这种事,你情我愿,互相都爽到了,谁也不亏欠谁。我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非让他睡了我就对我负责。“你在走神?”裴昀按着我腰的手忽然收紧,我吃痛发出一声闷哼。我没敢狡辩,在床上不专心确实是我不对。他重重一顶,“在想什么?”“想你……这混蛋,能不能轻一点……啊!”我被撞得差点失声,像搁浅的鱼一样张着嘴艰难呼吸。我忽然很想接吻,想要什么东西给予我氧气。但裴昀从来不会和我接吻,我只能深深地把头埋起来,掠夺枕头里的陈旧空气。不接吻是因为没有爱吧。我想。如果这段婚姻结束,我大概不会再有新的爱人。那么百年之后,我的墓碑上也许会刻着一句:他至死没有将初吻赠出。不对,我们这种高危职业,哪来的百年。我和裴昀结婚是在春末夏初,一个阳光会把人皮肤晒红的天气。职业原因,我们没有婚礼,没有蜜月,只有签不完的保密条例和绑定合约。倏忽两年过去,又是一场盛夏。国安局的高层办公室冷气还是很足。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两年前,我坐在轮椅上,听段弘说希望我能和裴昀结婚。“你们的匹配度高达98,不会再有人比他更适合你。而且有裴昀庇护,你可以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能言善道的老副局长极力向我推销裴昀,显然是担心我不够配合。我没让他为难,说:“好。”而现在,段弘又坐在我对面,话题仍然与裴昀有关。“你的腿怎么样了,阴雨天还是会疼吗?”他问。“好多了,谢谢段局关心。”我说。“你这孩子,”他叹气,“小翊走了之后,和我更生分了。”——说是生分,不如说无颜面对。毕竟他唯一的儿子段翊是因为我才会死的。更何况,我心里清楚,他对我并无亲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段弘安慰地笑了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别的事。”“什么事,您说。”“两年前那场行动失败的原因,国安局和国调局从未停止过追查。最近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线人在一次清剿中不慎牺牲,整理他遗物时发现他在两年前与……”段弘顿了顿,似乎不好开口。“什么?”我问。“与裴昀,有过私自单独联系。”段弘叹了口气,继续说:“而且,我们追查下去,发现这名线人似乎早在三年前就背叛了国安局,一直在暗中给t传递消息。”“您是说……”我听懂段弘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荒唐,“国安局的重要线人早在三年前就反水,而我们,一直到他意外身亡,才发现这件事?”这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他话里有话,竟然将矛头暗暗指向裴昀。“目前只是猜测。”段弘讪讪道,“这名线人的全部资料和遗物都已经移交到国家调查局,只是牵扯到裴昀,我才提前给你透个底,万一最后的调查结果不如人意,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