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朔觉得自己的师妹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刚才还痛到躺在床上哭,为了一口好吃的就可以坚韧不拔的跳下床来。
他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曾经拿出过一块岁星玉来,也选择性遗忘了那块岁星玉最后的下场。
老板娘在柜台前整理野鸡的毛羽,解释说:“不是我自己做的,出门斜对面那家店里买的,客人想吃的话,现在可以去看看,他们家开到很晚的,新鲜出炉的比我们店里放凉的更好吃。”
江晚觉得自己又行了。
她决定待会儿把那家店所有的库存都买下来,吃不完可以放在虚空戒指里,反正点心包好了不怕坏的。
那家点心店的名字十分酷炫,贼拉长,而且标牌上字写得很难看,越写越小,写着写着就没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筵席的“筵”字还写错了。
江晚踮着脚告诉店家自己要买下所有的点心,给了钱等店家包装的时候,她就仰着头去读他们家的标牌。
现在已经不算早了,晚秋的风凉意纵横,行道边酒肆灯火方盛,月不甚明,只有淡淡的冷光。
她又读了一遍:“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薛怀朔看了她一眼,看见她仰着头,脖颈的曲线在月亮的冷光下显得尤为脆弱,仿佛只要伸手就可以轻易折断,微微笑道:“正是如此。”
江晚摇了摇头:“虽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但要是师兄你请客,我可以多吃点。”
她见到他脸上浮起微微笑意,以为是不信,嘻嘻笑道:“我慢慢吃可以吃很久的,保证所有客人走了我还坐着,坐到和主人家一起收拾碗筷,然后天色晚了,就不回去了直接住下吧。”
薛怀朔见她笑得开心,一副笑嘻嘻咱们好的模样,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接她的话。
他们还在等着的时候,街角来了一对母女,穿得很朴素,母亲挑着个大担子,女孩拎着两个小桶,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小女孩哒哒哒跑到点心店门口,站在柜台前面看,她看的都是最下面一层很便宜的饼,看了会儿,她母亲跟上来了,转过头很期待地对母亲说:“娘,我今年过八岁生辰的时候,可不可以买一个饼啊?你说过生辰可以买给我的,我只要那个最小最便宜的就好了。”
江晚想,虽然这么辛苦,大晚上还要跑去干活,但是小女孩还是很好满足的啊。
那个母亲满脸的皱纹,没好气地斥责了一句:“你弟弟生辰还没过,你就想着你自己的了。”
小女孩瞬间就不说话了,有点胆怯地抬头看了江晚一眼,又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下那个很小很便宜的饼,低头哒哒哒地跟上自己的母亲。
“小姑娘等一下!”江晚出声喊住他们,她把柜台上已经打包好的点心一股脑全拿下来了,快走几步跟上去。
小女孩有点惊慌地躲在自己母亲身后,怯生生地看她。
江晚把点心都送给了她,还当场拆了一个塞到她手上,看着她们走出去好远。
薛怀朔问:“你在伤心什么?”
江晚摇摇头:“我没有伤心……就是以前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很讨厌它再发生一次。”
薛怀朔有些吃惊地问:“你修道之前生过孩子?”
江晚:“……”
江晚:“……”
江晚:“……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够想到,第一次写傻白甜主角,竟然不是女主傻白甜,而是男主傻白甜。
总感觉女主要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下一秒就会被骗身骗心。
(老母亲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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