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善名却是虚名,实际上却得罪了杨知州。
她既然知道杨知州的德行,必定是想到了的,却还是义无反顾这么做了。
还做得这般迅速,这般好。
想到这,沈献垂下眼眸,心上窝着的那股无名之火又淡了下去,他略微偏头避开眼前人的视线,声音略缓。
“那孩子在哪?”
提到孩子,余娇娇面上笑意略收,转身道:“我带你去。”
两人朝药棚走去,余娇娇望着沈献一瘸一拐的模样,脸上露出货真价实的惊讶:“你这脚怎么了?”
沈献:“不小心摔了一跤。”
余娇娇顿时伸出两个大拇指竖在胸前赞叹:“哎呀呀呀呀,不愧是佛手一丹心,济世活菩萨,负伤上阵,可叹可敬吶!”
“”
沈献脸上肌肉忍不住一抽,话虽然是好的,但这语气真是怎么听都不对味。
本来沈献就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够委屈的,一甩衣袖转身就要走:“你嘲讽我!自己治去吧!”
余娇娇连忙忍着笑拉住他衣袖:“哪有啊,哪能啊,我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由衷的敬佩!”
沈献瞥了眼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嘴角悄悄扬起一道微弱弧度,面上却依然道:“你撒手。”
余娇娇自然不放:“神医大人妙手仁心,定不会跟我这种世俗之人一般见识,外面寒凉快进药棚挡挡风。”
两人就这样一拉一扯地走进药棚,引得忙活的众人悄悄都伸头竖起耳朵八卦。
余娇娇拉着沈献走到一处角落,乳母正拿着拨浪鼓哄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入睡。
那孩子不同于寻常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红润白胖,她的面色呈青,脸颊消瘦,小手甚至已经饿得皮包骨头,看着一碰就碎。
“寻了乳母刚喂过奶,便睡了。”
余娇娇道,“她胎里受了亏,先天发育不全,双腿不能动弹,还有癫疾,又饿了这么久,大夫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她太小,药喝不进去,其他大夫又不敢用针,就这么拖着。”
沈献并未言语,盘腿席地而坐,银楼已经从药箱里取出金线小心缠在婴儿手腕上。
婴儿脉象紊弱,沈献手指离腕半寸切线诊脉良久,方才收了手,又观察了下她的喉咙后起身。
见他面色有些凝重,余娇娇轻声问道:“怎样?”
“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