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经送出去了。”
余娇娇瞧了眼称盘里的药,在纸上记下药名和斤两,“若是不出意外,这两日药材就能送到,再过几日表哥也该来了。只要再撑过七日,一切就都结束了。”
“杨知州呢。”
“他?他难不成当真失心疯要放火烧山。”
沈献却道:“一个为了面子可以驱赶百姓,拟造罪名,埋尸投毒的人,欲望已经蒙蔽心智,做出来什么都不意外。”
余娇娇却一笔一划写着字,嘴角含笑轻淡道:“那他的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夜色浓郁,两人忙活了一夜,余娇娇有些口渴,放下手中的纸笔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我去接点水。”
撩开帐帘,一阵冷风拂面,余娇娇觉得头晕目眩,她缓了缓神,稳住微晃的脚步接着朝外走去。
营地的水都是每日由专门前往山中河里打取存放在水缸里。
水缸都在搭建的长棚附近,距离沈献的帐篷有些距离。余娇娇拎着水壶走了好一会才走到,用水瓢舀了水灌在壶中,便提着壶正往回走。
午夜寒凉,又一阵冷风吹来,她浑身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咳了几声裹紧衣裳。
然而越走她越觉得胸闷气短,浑身发冷,手中的水壶沉重如铁。
她实在受不住放下水壶弯腰喘了口气,咳嗽得越加厉害。
糟了。
已经熟知瘟疫急症的余娇娇心中有些不妙,刚想提起水壶直起身子,没想到一起身,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袭来,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意识的最后,她感到自己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与此同时,水壶也砸在地上发出咣当声响。
随后,似乎有一道慌乱的脚步声,伴着帐帘猛然掀开的声音传入耳中。
“余娇,余娇娇!”
24
我叫余娇娇,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
外婆说,母亲不在意我这辈子是否大富大贵,只希望我能活得幸福快乐,是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娇娇儿,所以给我取名为余娇娇。
可惜了,愿望很美好,现实太骨感。
我妈生我时难产死了,我那个死鬼老爹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想着把我养大点卖给隔壁村的老汉当童养媳。
好在外婆外公及时赶到,抡着铁锹将死鬼老爹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后把我带回了城里,给了我一个还算幸福的童年。
好景不长,外婆和外公没过几年也相继去世了。
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我那个死鬼老爹在来接我回村的前夜,喝醉酒失足摔进了水池淹死了,我是不用再担心嫁给老汉当童养媳了,但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
孤儿院的日子不算太难过,虽然那些大孩子总是喜欢欺负我,但后来也都被我欺负回去了。
只不过他们靠的是武力,我靠的是脑力。
长大以后,我考上了全国2,勤工俭学四年又考上了研究生。
奈何导师是个禽兽,占完我廉价劳动力的便宜还想占我便宜,我抡起酒瓶给他脑壳开了个瓢,差点进了局子。
好在学校为了颜面将事情压下去,我也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