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忙着找衣服,就松松垮垮将头发系了下也没在意,更没想到墨黑长发顺滑的垂在身侧又敷着面膜,在森暗房间里的视觉冲击力有多强。
见人昏了,沈献走出屋子,蹲下身子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着眉头拿银针朝他穴位上扎了几下,嫌弃道:“醒醒,回屋睡觉去,别躺我屋前。”
铜串从昏迷中醒来,眼眸微动间朦朦胧胧听到沈献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一张眼,那张噩梦般惨白的脸在黑发包裹中凑得老近,湿哒哒的皮肤滴落到他的脸上,心在午夜里嗖一下凉到了底。
铜串儿两眼一翻,再次歪头昏死过去。
沈献:“”
从此,余府里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志怪诡谈。
听闻余府里每晚都有一缕幽魂游荡,那鬼魂一身白衣空洞,黝黑凌乱的长发垂身遮脸,瞧不清五官,浑身湿漉漉的,全身皮肤像是泥潭里的淤泥般流淌而下,所到之处皆是水迹。
寻常时候这鬼怪喜欢在月光下飘荡,但若是遇到人就会扭曲爬行,十指变成尖锐利爪刺人身体,掏心咬肺食脑吸髓。
还有人这厉鬼就是死于非命的余老爷变得。
余娇娇正看着话本,听到银台绘声绘色的描述鬼故事,心里琢磨这不就是贞子翻版吗。
怎么的,岛国没人气,跑国外发展来了?
这些鬼怪之谈余娇娇自然不在意。
将话本一丢,从椅子中坐直整了个懒腰:“别自己吓自己了,那老东西可是被火烧死的,若是真成鬼了也该是个满脸伤疤的丑鬼,怎么会是个水鬼。”
银台原本被铜串儿满脸笃信惊恐的神色搅扰得心中也打鼓,听到余娇娇的安慰终于踏实些,啐了一口。
“都怪那铜串儿,这几日神神颠颠的非说在沈神医屋里瞧见鬼了。”
余娇娇有些讶然:“沈献屋里?”
“是啊,说是那鬼就是他起夜的时候路过沈献屋里发现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两人抬眼望去,沈献已经走进来。
他从午后温暖光白的阳光中走来,一身鸦青长袍其上绣着青玉幽兰,腰间束带磊落身段,虽着深色衣衫,但疏疏然立在那里,风清月朗,美如冠玉。
“我不过就是睡不着觉,点了灯在屋里研究药方,谁知道那铜串晚上喝了酒,醉醺醺从窗外瞧花了眼吓昏了非说见鬼。”
沈献想到那满身的酒气都满脸嫌弃,“扎了几针都叫不醒人,居然还敢说我是鬼,脑袋里都是水,下次非得给他多扎几针让他耳通目明。”
听到沈献的解释,银台松了口气,心落地却又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