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长长的队伍里有人回答道,“我们从南州来的。”
“我们也是从南州来的。”
有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是从苏州过来的。”
谢昭宁将布施的粥挨个放入他们的碗中。
有位垂垂老矣的老者颤颤巍巍走到谢昭宁身边,伸出了那只破碗。
谢昭宁问道,“老人家,你家里有几口人。”
“感谢姑娘,只是姑娘,我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孙子了,我把这碗粥带给我孙子喝。”
旁边的人悄悄摇了摇头。
等老人家走后,那人才说道,“那位老人家的小孙子前两天被饿死了,然后老人家就疯了,一直絮絮叨叨说自己孙子还没死。”
那边吵吵嚷嚷的,不少人在为一碗粥争来争去。
有两个汉子争吵间朝着施粥的摊子处撞来。
谢昭宁躲闪不及,差点被推倒。
一双手从斜刺里伸出来。
拉住了谢昭宁,将谢昭宁从两个汉子中间拉了出啦。
“谢姑娘,小心。”
谢昭宁堪堪站稳,这才看向刚刚拉了自己的青年。
眉眼俊秀,穿着绯红色的官服,比刚开始自己见她的时候健朗不少。
“多谢陆大人了。”
谢昭宁弯腰道谢。
问道,“陆大人今日怎会来此处?”
陆之亭微微抿着唇,一双薄唇总有一种看起来不进人情的感觉。
但谢昭宁自从与陆之亭熟络起来,才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热心的人。
外冷内热。
“今日接到沈巡抚接到消息,有人想要通过施粥的地方闹事,我陪着沈巡抚来看看。”
谢昭宁这是第二次听到陆之亭说起沈巡抚的事情。
“沈巡抚?”
陆之亭点头,并不看向谢昭宁。
“沈不言,前几日接任河南巡抚一职。”
谢昭宁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到沈不言。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袖口还被陆之亭触碰着。
“沈不言?”
谢昭宁转过头,看见了城墙上的沈不言。
穿着一身紫色直裰袍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
腰间坠着一块纯白的玉佩。
薄薄却紧抿的唇,还有比半年前瘦弱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