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赶到漏雨巷的时候,漏雨巷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但是正中间的路被人留着。
一位穿着青色袍服,身姿挺拔,被一大群衙役跟在后面。
最为重要的是,他身后的人抬着棺材。
棺材上写的是“淳安知县张进之墓”
谢昭宁有些讶异,还未站直就被那些衙役驱散开,“去去去,大理寺办案其他人勿扰。”
围在旁边的百姓有些疑惑,大理寺办案,办得是什么案子?
那青袍官员却突然站住了脚步,“这位大人请不要为难别人,这是我张进一个人的死谏,与其他人无关。”
那衙役切了一声,“也是什么样的地方官都能来京城闹了。”
他们也是心里苦,一大早就接到消息,从淳安县来的知县在京城还未站稳脚跟就给自己买了副棺材,说是要死谏。
官再小也是官,不是他们这些衙役可以比的,也不是他们这些衙役可以随便动的。
若是寻常老百姓,便是被人打死了也没人管。
但偏偏是个地方官,上头给了命令要查出来到底是谁指使张进搞这么一出的。
张进要去上折子,没有人能制止他,除非是皇上。
可皇上是不能制止官员递折子的。
这些衙役只好跟在张进旁边,美名其曰护送,实际上是看管。
张进也不在意,身姿挺直,似乎不担忧之后会发生什么。
正在看着,刚刚的小丫鬟找到了谢昭宁。
“夫人,不好了,杏儿姑娘被大理寺抓起来了!”
谢昭宁无暇再关注那位抬着棺材的青袍官员,而是跟着那个丫鬟走了过去。
刚走到玉兰阁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衙役的声音,“把这个铺子给我抄了。”
杏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谢昭宁站定,“敢问诸位,我家杏儿是犯了什么错被抓起来?”
为首的衙役站了出来,仔细盯着谢昭宁瞧着。
“你和被举报的杏儿是什么关系?”
谢昭宁眼神不变,“我是杏儿的主家,这件玉兰阁也是我让杏儿帮忙打理的。”
那衙役顿时来了兴致,“你就是谢昭宁?”
谢昭宁一怔,没想到那人居然能认出来自己,再看他的穿着,并不似普通的衙役。
倒像是他们的头。
“我是奉大理寺少卿的命来抓你的,找的就是你,谢昭宁,谢姑娘,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谢昭宁身后的侍卫立马上前来,挡住了谢昭宁的身影。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两拨人对峙起来。
还是一个人出来解了围。
那人似乎是年纪很大了,胡须都白了。
“秦大人。”
为首的狱卒拱了拱手。
“你们说让刑部与大理寺联合办案,办的是这里的案子?”
“正是。”
秦大人缕了缕自己的胡子,“我想你们应当知道她是何人吧?”
“属下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