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饥饿的小兵凑到对率跟前,苦苦恳求他:“对率,俺可以多加一碗粥水吗?量额,太少了,肚子闹得慌…”
对率指指身后的马车,不再鼓鼓囊囊的麻袋,颇为无力,“朝廷就分了这些的量,你多吃了别人就没了,忍忍吧。”
“真的不能开点灾粮吗?”
“百姓的救命稻草,绝不能碰!”
“这是军纪!”
“对率……”
“再说,你就领五军棍!”
小兵垂头丧气退回去行军的自己队伍休息范围中,闭目养神时,他陷入一片漆黑的海洋中。
荡啊,荡啊,荡得人头晕目眩。
晃来晃去。
好似母亲的摇晃,他感受到了舒服。
忽然一阵海浪涌起将他覆盖,“咕噜咕噜”,不熟水性的他,挣扎几息,便彻底沉入海底。
旁人早已收拾好行囊准备走,见小兵还在树下沉睡,他生气地走过去拍小兵脑袋:“快儿点起来!”
小兵一动不动,他以为是睡得太沉,把小兵往地上推,小兵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摔在了地上。他意识不对劲,立马蹲下去往他鼻子上探去。
……
他收起脾气,眼睛闪过哀伤。
为小兵,为路上逝去的无数人,也为自己而哀悼,等经过随行的郎中也确认其死亡后,他聚集几个相熟士兵把小兵就地埋葬了。因为赶时间,他们只能简单立个木牌名作墓碑。
幸得是夏季,倘若遇上冷天,这般缺粮,伤亡数字应再多一些。
此次护送的主将,坐在马上听着亲信汇报一路上的逝去士兵数量,眼睛里全是愤怒,但他不能激动避免军心溃散。
“天杀的,这群狗官,不但安然地呆朝廷里装腔作势,还净整油水往自己嘴上抹。吃得还嫌不够,居然还打上这点油水!还要不要人活了!”
亲信骂骂咧咧,主将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鸡腿肉握紧了马绳。
主将在心里下定决心后,扭头对亲信说:“去,跟所有伙夫说回京前,士兵吃什么我吃什么。军中的任何人无论官职,一视同仁待遇。尽量路上多打点野味,给大家伙补充营养,可以耽搁一点时间。否则,灾区还没到我们先到路上了,还谈什么救民?”
亲信眨巴眼睛,咧开嘴笑:“好咧,属下这就去。”,他激动地拧紧缰绳调头。
“驾!”
主将眺望一望无际的远方,心里默默祈祷:“再快点。”
好在,路途中发现了一堆兔窝,花了半天时间抓到后烧制,肉不多,至少填补点行军以来士兵对的肉类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