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咬紧牙,那便去一趟周家。
郑鹤遥回到院里,便进了书房,吩咐谁也不许打扰。
郑鹤遥垂眸,桌案上铺着的答卷,忽得被落雨滴透。
一滴一滴透湿墨迹,透湿每一心血。
郑鹤遥翻下一页,早已看不清写得什么,苦笑着似读完了,又翻下一页。
终是在最后一页时倒坐在木椅之上,手紧紧握成拳,头靠着椅背,眉头黏挤,泪雨沿面乱落。
郑鹤遥觉着心几乎是要碎裂,他将要无法呼吸,或是呼吸间,都觉着心肺刺痛,难以忍受。
菊宴
云脚掩出一轮弯月,拂过面颊的风也浸染上秋意的寒凉。
曦合院灯火明媚,一席软帘将寒意挡在门口。
一进屋,就见整齐摆放的各类礼品。
青竹目光随着打开的耀眼箱盒挪动:“这几箱是宫里的赏赐。”
晶石、东珠、珠钗头面,华贵布匹,在灯烛下,浮着亮眼光泽。
:“这几箱是镇国公府送来的,都是京城里时兴的缎子与胭脂水粉。”
周梓玥拿起一匹白狐皮草:“这个做件披风和暖手套,其他暂时都先收起来。”
周梓玥思索片刻:“做两幅,一副用深色的素缎面。”
可别说她什么都没做。
青竹了然,陪周梓玥走出,:“姑娘今日可用宵夜?”
周梓玥丝毫不犹豫:“不用了。”
在医馆吃过晚饭,齐誉提议去街上走走,以此消食。
说是消食,但夜市的摊摆了起来,香气四溢,沿街逛着,周梓玥就忍不住买小食。
齐誉最初抗拒,但吃过一块淋着红油的炸豆腐,放开了少许。
周梓玥捧着油纸包分享:“公子,尝一块可好?”
灯火下,齐誉难以拒绝。
如此,两人又吃了一路,回医馆时,吃了一碗消食的山楂汤,告别后,才各自上自马车。
青竹笑回是,吩咐彩云等几个预备梳洗用水。
几日后,天愈发寒凉,盛放的秋菊仍在争奇斗艳。
庄氏与交好的几家下了帖子,办起赏菊宴,江家、齐家都前来赴约。
园子里架起戏台,几家夫人听着戏,品茶谈笑。
庄氏瞧着梓瑜约走了女儿,收回视线,嘴唇微翘,端茶钱抿一口。
事情办完,周梓瑜端坐在花园的小亭,桌上摆色茶果,对面就是一泄清泉隔开的假石。
一山相隔,两处都各自焦灼。
周梓婷被堵着出不去,周梓玥被握着手腕走不了。
江廷澜就如一面肉墙,周梓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梓婷双手紧捏,道:“江公子在御前当差,还是应以差务为主。”
江廷澜蹙眉:“你不愿我在外保护你?”
周梓婷垂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