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血气愈发浓郁,楚禾被呛得咳了一声后抗拒地不再呼吸。
脑仁一蹦一蹦抽痛,楚禾突然站住,前面有个老式的石碑,旁边倒着个人。
只有人,没有类生命体。
“唐蔗?”
楚禾极轻地叫了一声,箭步飞奔过去。
地上的人的确是唐蔗,那个她亲眼见证了成长的少年。
此刻的唐蔗犹如一个血葫芦,左臂缺了一截,裤腿被撕扯成一条一条,腿上的黑毛被血浸泡变成一缕一缕,安装在腿上的金属装置严重变形却没有从唐蔗腿上脱离,也就是说他的腿也已变成金属装置的扭曲形状。
楚禾眼前一黑,神智也有一瞬陷入绝对黑暗。
当她再清醒过来,她的人扑到唐蔗身边,一手按住他左臂大动脉,一手去探唐蔗的鼻息。
凉冰冰的。
楚禾抖着手握紧菜刀:“你再挺一挺,我这就救你。”
她将菜刀放在自己左肩上,以片肉的手法割开自己植入治疗芯片的部位。
为了确保芯片不会因为小伤而随血流出去,两枚芯片植入很深,几乎与锁骨齐平,深深嵌在肩部骨骼保护区里,周围有许多要命的血管。
菜刀不断割深,鲜血狂涌而出。
楚禾感觉不到疼似的,任由刀刃磕碰到左肩骨骼。
治疗的奇效使得她的皮肉牢牢将刀刃裹住,减少出血量。
楚禾左右晃动刀身,将伤口豁开更大。
她发现她下手越快,伤口愈合就越快;她慢慢搅和伤口,伤口愈合的速度便也慢了下来。
没心情去想这其中的原理,楚禾扔掉菜刀,一手扒开伤处皮肉,另一只手探两根手指在伤口里摸索芯片。
芯片只有拇指盖那么大,厚度也跟指甲盖差不多。
楚禾摸到一个手感不像骨头的硬物,立刻牢牢揪住拔出来。
芯片也不晓得是什么材质,用如此血腥的手法取出来却没有沾上丁点血迹。
楚禾把芯片塞进唐蔗左臂断口紧贴骨骼的筋肉里,将断手严丝合缝安装上去。
许是少了一枚芯片的缘故,楚禾左肩上的伤口愈合得十分缓慢,血也比平时受伤要流得更多。
楚禾因失血而眩晕的意识在刮骨的疼痛中保持着清醒。
她看到唐蔗断臂没有丝毫长回去的迹象,但他身上那些还在淌血的伤口却隐隐有了愈合的趋势。
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