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翁自知,自己老了,驱魔之术已达上限,而煞魔不休。
早已看淡,即便今日从别人口中听闻自己会死,内心也毫无波澜。
走到窗边,看了片刻窗外的长安景象,在夕阳照耀下黄灿如漆,映照着长安络绎不绝的人群和车马。“你看那西山落日,可有所感触?”
“。。。。。。”川川静静听着迟翁先生讲话,她不懂迟翁之意,在她看来,自然的寓意太抽象了。
迟翁顿了顿,用宁静而沧桑的声音说道:“只要多一分一秒的光热,哪怕有些短暂,黑暗便会少一些,人间就可以多些欢笑、希冀。”
林川川漫步在回家的街市上,最后几分落日余晖,萦绕在她的身上。。。。。。
影子跟随在身后摇摇曳曳,一同走进亦或打包收摊、亦或行行往往的人流之中。林川川静静的走在路上,低头看着京都的每一块砖瓦,脑海中依旧回荡着迟翁的话。
“我虽独来独往,亦是怕每当提笔招惹来的煞魔便伤害到身边与我同行之人;虽深居院落,亦于驱魔卷中为世人驱除煞魔侵扰,纵使。。。。。。京城大多数人都讽刺我有悖师道。可这世间有太多不好的东西了,总得有人来驱除,正好,老翁笔墨未干,亦有纸砚。”
夜晚。
川川看着花瓶中的彼岸花,在夜色下依稀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花儿呀花儿,你这是怎么了?”
林川川苦恼的抚摸着彼岸花,疑惑自己平时都有浇水,为什么没有刚拿回来时那么有生机了呢。
叹息一声,双手托腮,看着窗外发呆,听着窸窸窣窣的落叶声,慨叹迟翁先生的济世观,以及愁闷自己今日才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这么快就湮灭了。
“在想什么?”只听熟悉的男子声音传入耳际,打断了川川的思绪。
林川川惊吓到,一转身,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羽衣、面容冷峻的男人站在黑暗中,与那漆黑的暗处分不出边界。
是尊上。。。。。。
“尊上,你怎么随便进女孩子房间?!”林川川看着黑暗处的尊上,嗔怪道。
只见尊上低头把玩着扇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蹙动,遮住暗淡的黑色瞳仁,冷冷的说道,“来看你还得提前打声招呼?”
“万一我在换衣服或者沐浴呢?虽然尊上。。。。。。长得好看,那也不能!”林川川看着尊上已经抬起的英俊面容,暗自气恼,讲道理道。
首懿几步走到闪着只有零星光点的彼岸花旁,轻轻一拂,彼岸花犹如新生了一般,随着彼岸花星光的渐渐增多,房间缓缓变得明亮起来。
首懿背对着林川川,冷哼一生,面不改色的说道。“本座不会行如此趁人之危之事。”
“哼!”林川川见尊上毫无体恤态度,却帮自己复苏彼岸花,心中欣喜,不再与他“计较”。继续问道,“哎?尊上,您见过提笔驱魔之人吗?”
首懿慢慢转过身来,淡定的回道:“你若想让本座见见他,也不是不可以。”
林川川心想,我就不该问。
“。。。。。。尊上大人,谁敢与您为敌,不对,是谁能与您为敌——”
“你找到了驱魔人对付本座?”首懿睥睨万物的表情,看着林川川。
林川川自知“心有余而力不足”,挠了挠头说道,“尊上,您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呐。。。。。。。我只敢想想法子对付自己体内的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