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讷讷地摇了摇头。
五岁时学礼仪课,老师交给庄川柏的第一件事是切勿失态,每时每刻都要端着最优雅的姿态,不急不躁。
庄川柏做到了,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能够自持,没有哭,也没有闹。
可独独对上了白芷,她所有的教养都作了废,单是呼吸便不能匀速,连脸色也无法控制自如。
“你这也太见外了吧,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况且你又不是故意,不用那么客气,一直道歉。”
白芷尴尬的动了动腰。
右手无意识的在脖颈间摩擦,她目光在四下游离,这里的别墅比起了十几年安装了不少新设备,基本上每隔十步就有一个路灯,并配备着监控器。
她不由得有些感慨:“治安不错。”
庄川柏只听了这最后一句,心又猛地揪缠起来,男人红着眼睛的模样,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
“你想知道为什么治安那么好吗?”
“为什么?”白芷有些好奇,难道是南山东路这边的别墅发生过盗窃案,还是发生过抢劫案。
“因为……”庄川柏咬着唇,痛苦的抬起了头,仰着脸。
她一字一顿道:“十几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弓虽女干案,受害者是附近这里一户人家的女佣,当时还没有成年。”
“还没有——”庄川柏倔强的看着天上的星星,眼角有些微微的泛红,她不动声色地呼出了一口气。
白芷轻轻的拍着庄川柏的背。
她不清楚那时发生了,也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只能一下一下的拍着庄川柏的背。
庄川柏低下了头,往右手边看去,对上白芷的眼神,她喉咙微动,又将想说的话止于唇齿之间。
南山东路的别墅群常年都是灯光从早到晚开着,数不尽的路灯遍布着整座山,璀璨得像天空里闪亮的明星,于是又名不夜城。
只不过庄川柏再也没有来到过这里,而那些过去也被埋葬在这座通亮的山间,她有罪。
“别想那么多了,天灾人祸总是避免不了,但是罪有应得,好人有好报,坏人也有恶报。”白芷安慰着,但心里还是有些愤愤,就是觉得这种渣人该拉去宫刑。
庄川柏似在呢喃,也似在对远处的空气说:“抓到了,凶手是个精神病,被判了缓刑,关在监狱里。”
“唉!可怜的是那个女孩子。”白芷长叹了声:“走不出来就一辈子陷在那场噩梦里。”
“她死了。”庄川柏的声音里带上了悲怆,无神的看向了前方,一滩鲜红的血液积在地板上,慢慢的扩散开来。
静寂许久,白芷半环住庄川柏的腰,陪她一起渡过这个时刻,庄川柏回身拉紧了白芷,缩小了两个人的距离。
“一切都将会过去。”白芷想到了《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中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