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望没有回许家过年,他只身留在了房内,桌上放了碗刚点的外卖,一盒热气腾腾的速冻饺子。
宋镜歌:[你在家还是在出租屋?]
许野望:[出租屋]
看到许野望所在的地点,宋镜歌好奇他不回家的原因,但又考虑到大过年这样问,有点冒犯对方。
她纠结着接下来的对话,许野望又给她发送了条消息。
许野望:[在医院跨年孤不孤单?]
新年有新气象,心想勇敢一次,坐在病床边的宋镜歌壮胆敲着手机键盘。
宋镜歌:[如果我说孤单,难道你会来医院看我吗?]
发送了这句话后,宋镜歌就蔫了气。
聊天者迟迟没有回复,她在撤回还是等回复之间徘徊,举棋不定了半晌。
宋镜歌终于打算要撤回消息,可是发送的内容已经超过了两分钟,不能撤回。
把对话界面息屏,她想着开学后如何面对许野望,溘然听到了病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手机屏亮,许野望的消息同频弹出。
许野望:[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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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者是医院巡查病房的医护人员,宋镜歌居住的小区距离这家医院,需要坐十几分钟的出粗车。
她给许野望发送消息到现在,仅此间隔了五六分钟,他不可能出现在病房门口。
遵循医嘱留院观察三四天,赵蕙兰办了出院手续,宋镜歌给她买了舒缓阿尔兹海默症的药物。
收拾干净肇事顾客糟蹋的残局,书店归整营业状态。
度过短暂的寒假,北都春潮回暖,北大附中的高三学子又重返校园。
高三九班调了体育课,与高三一班的学生共同上课,体育老师带领她们操场跑圈后,发放了自由活动的运动器材。
“好好珍惜吧,这是我们的高中生涯里,最后一节体育课了。”李茵怡喟然长叹,“下次再上体育课,得在大学了。”
宋镜歌坐在了操场草坪:“李茵怡,你想去哪个大学?”
“北都医科大学。”李茵怡看了眼旁观篮球赛的班长,“陈哲清的目标院校也是北医大。”
“他去年报了奥林匹克学科竞赛,保送的院校包括北医大和北大。”宋镜歌说,“全国的保送名额只有三十个。”
“陈哲清没得奖,但是许野望获得了一等奖,他估计会被保送到北大。”
李茵怡说出了去年知识竞赛的结果,又谈起宋镜歌的理想舞院。
“你要去南朔舞蹈学院,南朔到北都坐飞机都要两个半小时,火车得在路上开两天。”
“北都到南朔两千公里。”宋镜歌的杏眼冗杂愁思,“见面的概率会越来越小。”
李茵怡依依不舍地问:“宋镜歌,你读大学要离开北都吗?”
被问者眼瞳微抬,宋镜歌眸里的忧伤冷却为烁烁坚定:“一定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