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甚至能想?象到男人此刻的神情,那双过于?深沉的漆黑眼眸,多半晃过几分促狭笑意。动不动就坏心眼作祟。“温老师,帮我揉揉。”托着后腰的手臂,稍稍用力,身躯便更紧地贴近。温年本就微仰着头,一时不备,嘴唇蹭过下颌,留下一抹柔软触感。纤细手指默默探向男人手臂,想?着她确实是枕了对?方一晚上,却在半空被修长指骨捉住。鼻腔轻溢一声?含着疑问的语气词。“怎么……”温年嘴唇微张,意识到发生的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她以为是揉手臂来着……清晨房间?还陷入昏暗里,也很安静,所以再细微的声?响,都?在此刻显得很清晰可闻。温年阖着眼眸,修长指骨覆在她的手指,将手掌都?包裹住,像是不容许她退开般,落下近乎是强迫的力度。视觉感官的丧失,也就导致听觉嗅觉和触觉,变得更敏感。落下的喘息,滚烫的温度,强势的力度……极具成年男性侵袭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围。呼吸渐渐染上高烧般的灼,又变得呼吸不畅。浅色眼睫微颤,像是淋雨的脆弱蝶翼轻抖雨水。“你?什么时候好啊?”她试图讨价还价。“温老师很急?”他的语调不急不缓,仿佛强势捉着她的手的不是他。思?绪一片迷蒙混乱间?,温年脱口诌了个理由:“我还有课……”“不是三四节?”“是……”温年微张嘴唇,却感觉呼吸像是堵住了,有些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不要去公司吗……”“请了半天假,要在家照顾老婆。”“你?哪里是照顾我啊……”尾音含了几分埋怨,可配上这副温温柔柔的嗓音,听起?来反倒更是撒娇。讨来更恶劣的行径。明明是男人……可却是自己浑身散了层薄汗,温年怎么都?觉得很吃亏,有些较劲地微抿嘴唇。加重几分力度。面对?她的倔强行为,喷薄侧颈的滚烫鼻息,含混着几分笑,甚至还引导她怎么更加贴近。温年感觉被扑过的半边脸颊和侧颈,都?有些烫到发麻,眼前?一片发白,感官被一瞬模糊着,又一瞬清晰着。手掌真?的很酸了,温年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溺水窒息,心跳声?也越来越疯狂,狂躁的鼓点就要把她淹没。“齐斯。”她的嗓音轻柔含混,念这两个字,格外好听,尾音裹着几分颤音,却像是再为无辜不过的诱引。她却仿若不觉地微张嘴唇,又一声?含糊撒娇的嗓音落下。“老公。”纤细后颈被大掌骤然扣紧,修长指骨落下近乎是掌箍的清晰轮廓,仿佛要烙下刻痕。“别……”温年微咬下唇,眸光有些晃散。耳垂被衔咬住,在齿间?碾磨着,像是蛰伏着野兽,随时都?有被重咬的危险。……温年半睁开眼眸,有些怔神地瞥着天花板。剧烈呼吸渐渐平度,胸膛还在下意识上下起?伏,还残留着刚刚那会心跳的疯狂感。房间?光线昏暗下,男人坐在床侧,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起?手指。
他的骨节粗大,指骨过于?修长,肤色冷白,却不显孱弱,青筋脉络很明显,是很具有男性特征的一双手。明明男人半垂眼睫,却像是多长了一只眼睛似的,口吻意有所指的。“老婆,下次别乱叫了。”温年顿时想?起?刚刚她在男人耳畔轻唤的两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种行为,完全?就是羊入虎口。那股扰她心神的气息,还在近在咫尺地萦绕,身上仿佛都?沾染上那股清冽的木质气息。温年知道,在口舌之争上,她向来是在对?方身上,讨不到办法便宜的。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上嘴唇。过了一小?会:“饿了没?”温年侧脸往薄毯里微蜷,乖乖地应了声?。于?是周齐斯起?身,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门外。温年在床上继续躺了会,困意是完全?消散了,脑海里回荡过刚刚的火热画面,感觉脸颊都?在发烫。这可是在大清晨……简直就是世风日下,白日宣淫。又忍不住复盘了一下刚刚的行为,有些沮丧她的反撩大计,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有成功的机会了。温年洗漱完,来到客厅,远远就闻到粥的香气,混着瘦肉和青菜味,对?于?高烧刚退的病人,不算寡淡,也不会过腻,顿时勾起?胃里的馋虫。她在男人对?面坐下。落地窗透亮,大片阳光倾洒而?下,是个十足的艳阳晴天。而?他们?却在窗帘紧遮的房间?里……温年心不在焉地喝粥,也就错过落在自己脸上的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等到晚些时候,温年看?了眼时间?,到了要出发的点,她上午有三四节课,现在出发去学校刚好合适。临走前?,周齐斯叫住她:“下课我去接你?。”下午他们?有试调婚纱的约。温年微弯眼眸:“这话说的好像一个家长。”周齐斯不容置否:“家里确实有个不听话的小?朋友。”又问:“会不会太勉强?”温年微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其实我已经好了。”瞥见男人拿起?领带,走近,自然接到了自己手里。系了个绅士漂亮的温莎结。她系领结时,男人就任由她系,手臂随意垂在一旁。温年抬眼时,眼里看?到的就是,男人半垂眼睫,浮到半空的光雾浅浅映下,他比自己要高不少,过于?深沉的漆黑眼眸,被松松点亮,他这样专注地看?来,难得的深情模样。于?是鬼使神差间?,踮脚,在男人侧脸落下温柔唇印。周齐斯伸手,扶住她的侧腰:“吃了糖么?”“我抹了唇膏,柑橘味的。”温年微弯眼眸,“是不是还挺甜的?”“我尝尝。”温年眼眸还没缓缓轻眨,就被覆来的气息,再度攫取了呼吸。淡淡的柑橘甜香,在唇舌间?交绕。这次这个吻,不是小?心翼翼、浅尝辄止,也不复又急又凶,侵袭意味过于?浓重的狠劲。而?是绵长缱绻,像是猫咪打了个悠闲惬意的长长哈欠。眼前?模糊间?,温年就被抱坐到餐桌边缘。却在唇角再度加重间?,传来瓷瓶轻倒的声?音。润着盈润光泽的嘴唇,微微脱离。两人循声?望去。是餐桌那头的瓷瓶倒了,里头的绚烂向日葵花束,往外跌出了一点。又偏头对?视。突然双双很轻地笑了声?。眼眸溢出浅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