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着哑意。
“让我抱着睡可以么?”
他怀中传出低而软的一声:“可以。”
少年轻声应了(),并没有对此时自己被牢牢圈抱住的姿势有什么不安。
舒白秋倒是确实动了一下?(),却也不是挣扎。
少年只是抬头,很轻地亲了亲傅斯岸的下巴。
就像之前,傅斯岸安抚他时,落在人前额的触吻一样。
却又更为柔软轻浅。
“……”傅斯岸微顿。
他又听见怀里的小孩叫他:“先生……”
到底已是深夜,少年的声音已经带了不自觉的含混昏沉。
舒白秋的眼睛微微酸涩,反应也稍显慢钝。但即使如此,他还强撑着在问。
“想聊聊吗?”
如果先生需要倾诉,他可以保证做一个称职的树洞。
舒白秋的动作和嗓音都有些慢弱,他在亲完傅斯岸之后,也没有挪开太远。
少年说话的时候,唇瓣微微翕合,以致抱着他的人,还能若有似无地感知到那点软意。
傅斯岸又沉默了一秒,才将揽在人背后的手掌上挪,扣握在少年削瘦细白的后颈,长指微微用力,很轻地揉了揉。
像在揉什么蓬软小猫的后颈。
“不用。”傅斯岸低声道,“先睡吧。”
“好。”
舒白秋自己不觉,但他其实已经困得不轻。
再加上习惯使然,每晚睡前都会听到先生的声音。
因此傅斯岸的话才刚说完,舒白秋就几乎抬不起眼皮了。
但少年最后还努力偏头,用脸颊贴了贴傅斯岸的颈窝,含糊说。
“晚安……先生。”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贴蹭也像是什么幼崽拱人。
让人心窝都不由得跟着软化下来。
深夜的困倦中,舒白秋很快睡去。
仿佛已经成了习惯,他才没睡着多久,混沌中又生出了令人不安的梦境。
只是这一次与之前,又有了分明的不同。
舒白秋的意识才刚有晃动,他就在模糊间感觉到了腰侧的力度。
那温热的、熟悉的。
属于傅斯岸的牢稳圈揽的力度。
身边有先生在——这件事,让舒白秋在潜意识中可以确认,确认没有人能走近,能粗暴地将他拎起来抽一顿。
让舒白秋在半梦半醒之间依旧能知晓。
这里是熟悉的安全环境。
就好像让人动弹不得、心脏压抑的鬼压床大多发生在一个人单独睡觉的时候。
现下舒白秋稍一有异样,就能感觉到身侧抱着他的男人。
让他知道,这不是在痛苦久溺的过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