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就羸弱,不过是情绪稍微起伏,身子就不适了起来。他胸前起伏,喘了几下。
而那只才抽出来不久的手背上,已然红了一片。裴青的手上有茧,贴着的那一下,完全刺激着太子的敏感。
宋征玉感觉手不像是自己的了,将袖子整片地遮盖住,不肯拿出来给别人瞧见。
他的异样是宫人看在眼里的,时春还没有说什么,裴青就又胆大地走到边上,伸手又替宋征玉抚了抚心口。
“殿下,可好些了?”
太子殿下的身子矜贵又敏感,宫人们伺候之时,都是倍加小心。但这些规矩如裴青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必遵守的,他们本就是宋征玉的人,即便同对方过从甚密,也没什么要紧。
况且就算是怪罪,宋征玉都没有开口,宫人们哪里敢管。甚至在裴青凑近宋征玉身边的时候,宫人们各个都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不敢乱看了。
裴青从前除了观看过旁人伺候宋征玉外,并没有资格陪同对方到外游玩。
他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体脆弱到了这个程度,一时又是心急,又是心疼,语气更是一柔再柔,偏偏跟宋征玉又靠得近,这样一来,太子殿下本就不堪碰的身子处处都艰难起来。
宋征玉不似原主,带着这病熬了二十一年之久,他根本就连丝毫辛苦都忍耐不得。裴青的触碰不过平常,若是原主,根本就勾不出许多事,可宋征玉的反应却十分大。
他觉得裴青的手仿佛在自己身上点了许多火,耳朵也烧得慌,整个人就如昨晚刚来这个世界一样,呼吸都急了许多。没一会儿,太子殿下的眼圈就红了,因过度不适而催生的泪水也坠在眼眶边缘,堪堪将落。
眼看他连站也不稳,裴青心里发紧,顾不得礼节,直接就将宋征玉抱了起来。
“得罪了,殿下。”说着,就带着宋征玉往院内的凉亭中走去。
这凉亭是修来给宋征玉平日休憩的,夏日蚊虫多,四面都挂了纱幔,如今倒正好遮住他人视线。
宋征玉在落进裴青的怀抱时,就觉周身都被裹住了。本来只是几处厉害,现在真的就是无一不是如此,他转了转脸,当即就掉下一颗泪来。
在被裴青重新放下时,宋征玉不慎又哼出了声音来,手还下意识抓紧了裴青的袖口,将对方的衣裳扯得变形。
大概是白日里人更清醒些,不同于昨晚的没有留神,宋征玉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声音。他顿时面红耳赤,抬眼隔着纱幔望着外面垂首的宫人时,泄露出几许慌乱来。
裴青将宋征玉置于软椅上,自己则是跪在他的面前,发现袖口被拉着时,还反过来将宋征玉的手握住,轻声地安慰起来。
“无碍的殿下,他们都知道您身体不适。”
说着,又稍微直起上半身,替宋征玉将眼眶边缘的泪痕擦去了,手却是没有就此放下,而是微微贴着他的脸,碰了碰酒窝。
宋征玉只感觉脸上也是一烫,想往后倒去,避开裴青的手。但椅子处也就这么大的空间,裴青也顺着他往前进,如此一来,两人比之先前还要更亲近。
一时间,宋征玉就连裴青的呼吸声都能感觉得到。在他的面上轻轻拂过,很快又到了颈脖边。
发觉不对劲,宋征玉抵住了他的肩膀,问:“你干什么?”
周围有人,他喊得也顾忌,声音很低。
裴青因他的出声而喉结轻动,抬眸时满目俱是顺从之色,却将宋征玉的两只手都扣在了一处,而后虔诚非常地吻了吻他的脖子。他其实是想亲宋征玉的酒窝的,但那太冒犯了。
“殿下不舒服,我帮殿下。”
宋征玉初听他的话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帮,及至衣襟快要被对方解开时,方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可现在还是白日,而且亭子四周虽然挂了纱幔,但也不过是聊胜于无,里头做的事情,外面一眼就能看到,更别提他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