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家伙交给秦芳,自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这个季节,衣服难干的很,只能把袖子洗洗,晒不干就用火烤一下。
秦芳也为难了,家里没有多余的衣服了,能穿的都套身上了。
只有几件男人的春装,小丫头怎么穿啊!想了想,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你穿这个,能够盖到腿。”
向暖冷的都打摆子,直接接了过来,赶紧套在身上。
家里为什么就穷成这个样子啊,家里一共就六套棉衣,向父向母各一套,两个人要上班,没有棉衣真不行,孩子没衣服就躺床上,也能过一天。
两套三四岁的是祖传的,从老大传到了现在的老小,八九年了,年纪比这个身体还大。
穿的再仔细也补丁叠补丁,仿佛补丁上长了个衣服,硬邦邦的,一点不暖和。
还有两套四个大一点的孩子换着穿,还有两件厚毛衣,还是羊毛的。
女款,目前是两个姐姐穿,是余红的,洗了之后缩水就穿不上了,就给了两个大一点的女孩子。
这家是真的穷啊!
她空间里面有棉服,但是都是花里胡哨的童装款,这个年代根本不能用,她想着把衣服拆了,把棉掏出来,再弄点布料搞件棉衣。
她要冷傻了,她之前身上是两件夹了一点点棉的小袄,加上两件大人的单衣,上身其实还行,但是腿特别冷,也不知道她老了之后会不会得老寒腿。
秦芳看了眼脱光的小儿子和六闺女,叹了口气,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就拿进来一个破破烂烂的铁盆,底下埋着木炭,面上是草木灰和煤渣,这样木炭能烧的久一点。
房间真的很小,十个平方都不一定有,所以一个小炭盆也还是能让屋子暖起来。
没一会儿,这个小屋人就满了,全部坐在床上,向暖都怕床塌了。
可能是人太多了,空气不流通,向暖还真没那么冷了,靠墙坐着,想着搞点副业,能搞的不多,只能搞点手工活儿。
糊纸盒,粘珠花。
她们这边没听说过有粘珠花这个活儿,就只剩下糊纸盒了。
这个活儿得去街道办弄,那肯定是没戏的,她们家可是双职工,虽然过的实在是一言难尽吧,但确确实实是双职工,这种活儿肯定是紧着没工人或者一个工人但是劳动力过剩的家庭。
劳动力过剩说白了就是家里闲着的大人实在是太多,养不起啊。
不过可以去找厂里的妇女主任,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纺织厂有妇女主任,反正就是有,而且特别热心,给她家送过一条比较旧的棉裤。
不过拆了塞被子里,孩子多的弊端就是什么都不够。
盘算着盘算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就到下午了,看着大家的模样就知道中午没吃,她没说什么,带着一群孩子往外走。
“哎哎哎,干什么去?”秦芳窝在床脚做鞋子,用的都是一些实在是没有必要打补丁的衣服,这个年代没有一块布料可以年纪轻轻就下岗,那必须是要反反复复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