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距离屋子已经足够远,千寿郎其实也能听见屋子里的声音,兄长总是如此,即使是面对已经颓废的父亲,也是那副热情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兄长本就是那样的人,又或者,其实兄长也在希望能靠着那样的情绪来触动像是熄灭柴火一样沉默的父亲。可惜的是父亲并不因为兄长的所作所为而有半分像是被鼓舞到的样子,依然颓废,依然沉默,依然暴躁,依然沉迷于醉酒后的失控。父亲也许不会再回到当初的样子了,那是千寿郎所不知道,只存在于兄长口中的样子。兄长说,父亲从前不是那样的,说从前父亲是炎柱,也曾经很热情的教导他们,只是因为母亲的离去,才会一蹶不振的。千寿郎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但他相信兄长,因此也相信父亲是因此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也许是因为他也希望那才是真实。激昂的语调逐渐平息,似乎是讲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屋子里寂静的可怕,像是凛冬的清晨,阴云飘在天上,厚厚的一层,将太阳完全遮挡,一丝阳光也无法露出来。这让他想起了那年的冬日。那是一个真正的冬日的早晨。就如同现在一样,寂静,安宁。————————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厚重的雪堆积在院中,也堆在门外。兄长还未归家,而父亲还未苏醒,千寿郎早早的睁开眼,其实也可以再睡一会儿的,冬天的太阳总是出的更晚些,而厚重的云层还在天上,也许不久后还会有雪落下。但他最终还是站起身,换上衣服,去打扫起院中的落雪,希望能借此消磨杏寿郎不在家的时间。街道很安静,更多人家还没醒来,只有扫帚清扫落雪的声音回荡,反而能让人焦躁的心变得宁静。千寿郎就是在那时候注意到那个男孩的。他不知道男孩是什么时候来的,在那里待了多久,怎么会一点声音也没有,是怎么上去的,又为什么会选择待在那里。只是在他注意到的时候,男孩就已经挂在墙头了,胳膊上枕着脑袋,那双蓝色的眼睛安静的看着他,四目相对,对方也没有跑开,只是好像在好奇一样的歪了脑袋,那双眼睛眨了眨。“那上面很危险,要是摔下来的话,就麻烦了。”虽然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但千寿郎第一反应还是那高墙明显不是孩子应该待着的地方,男孩听到了他的话,眨了眨眼,朝着周围扫了一圈,确认周围除了他们以外谁也没有,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转身从墙头消失了。千寿郎下意识的追出去,院外的高墙周围什么也没有,没有堆积的桌椅,没有柴草,没有木箱,高墙之下站着一个和他一般高的男孩。“你,没事吗?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了,没问题吗?”他抬起头看向围墙,又看了看男孩,不确定的语气中充斥着担忧。男孩也许是看出了他的担忧,又或者听出了他的忧虑,选择了走上前,洁白的雪地被留下一个个清晰地脚印,男孩走到他面前,抬起手,转了一圈。“如你所见,毫发无损。”语气中甚至稍微有些骄傲。“你不冷吗”但令男孩没想到的是千寿郎将重点放在了他赤裸的双脚上,从他迈开腿开始,千寿郎就在担心这个问题了,不仅如此,男孩脸上也很苍白,身上的衣服非常单薄完全不像是冬天该有的装扮。“不会。我觉得还好。你是炼狱家的孩子吗?”男孩完全不在意他的担忧,伸出手指向那写着炼狱的门牌,千寿郎点了点头。“是的你”“你叫杏寿郎?”在千寿郎说出更多之前,男孩就已经迅速的追问。“不,不是的,我叫千寿郎,炼狱千寿郎,杏寿郎是我的兄长。你是来找他的吗?”千寿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来他们家找人,也不明白为什么男孩从刚才开始就用着很新奇的目光上下打量,就像见到了什么很稀有的生物一样。“你的父亲是槙寿郎对吗?炼狱槙寿郎?”男孩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出了新的问题,千寿郎一向很有耐心也很讲礼貌,所以即使男孩有些失礼的靠近也只是轻轻点头。“是的,家父是炼狱槙寿郎,你是来找父亲的?他正在休息,或许需要你稍微等等。”“不,没事,我并不准备拜访他。”在千寿郎做出指引之前,男孩就又一次的开口,这次更快,摇了摇头又摆摆手,继续将好奇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着,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真的一样啊”男孩的声音很轻,轻到千寿郎不确定自己到底听清了没有。“你说什么?”“不,没什么。”男孩摇了摇头,终于将那双眼睛从他的身上挪开,转而好奇的朝着院子里张望。,!“要进来稍微坐坐吗?”千寿郎试探的提出建议。男孩抱着胳膊,手掌摸着下巴,像什么小大人一样陷入思考,千寿郎则歪着脑袋看向他,揣测着他犹豫的原因。“不会打扰到父亲的。只在我那里稍微休息就可以,家里还有些点心,或许你会:()鬼灭:上弦0好像是个废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