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分开。林清瞧了那人一眼。付西元咳嗽一声,点烟掩饰,他倒没觉得什么,大庭广众是不大好,又不是男女情侣。扫了兴,很快吃够,打算走人。付西元刚走两步,正把外套往肩上搭,就听一阵乒铃乓啷声响,转头看,是林清路过刚那大叔,一脚把人踹翻在地,一整盘烤串扣他脑袋上,踢人头像踢球一样。这小子,打人还挺有水平。大叔的朋友惊得立刻起身,正在发愣,林清已经转身溜号,顺手把付西元扯上。付西元哎一声:衣服!林清掉头帮他拿上又跑。俩人手牵手从侧边胡同钻进去,穿过一排晾衣架,停在俩电线杆旁,头顶乌七八糟电线。付西元哈哈大笑:“这么禁不得骂?要说林骁读书那会儿也喜欢莫名其妙跟人干架,你们家基因……”“我不觉得俩男人亲嘴有什么不对,”林清干脆地打断他,“还有,别他妈三句话就提林骁,否则我也打你。”付西元怔了下,哂笑,“我没提他啊。不要家暴。”林清搂住他的腰,把他一条腿抬起来,从腰胯摸到腿根。付西元凑上去亲他,他却避开了,只捏住他的脸蛋细看。很美,骨相太好,皮肉很紧。可惜脸皮不薄。“看不懂哪里吸引我。”林清慢慢地说。语气里竟有些咬牙切齿的烦恼,“等我有钱……”“你找个更漂亮的?”付西元笑吟吟,“你颜控,我看懂了。”林清皱眉,“付西元,很多人送你东西?”“还好,其实我送人更多。”“是吗。”“我恋爱脑。”“……”林清又问:“都送过你什么?”付西元想了想,大牌香水皮带首饰箱包占多,再比如手表服装,顶配电脑加显卡,几十万的加油卡,摩托车代步电车,路易十三。朋友而已,还想怎样?还有老派些,本质上送父辈的,象牙玳瑁……哦,林骁送过他一堆,什么钻石手枪,刻名字的巨型帆船,维护费用高早扔给三亚俱乐部了。但他没敢再说,只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的。”“那我送你。”“什么?”“等我有钱了,我送你比他们都贵的。”林清挨近他耳朵,用手摩擦他的下颌角,像讲什么机密,低低地说。有浓郁的酒精味。付西元眨眨眼,突然噗嗤笑出声。他这才意识到林清喝多了,或许他从未清醒过。要不今天怎么操作这么癫。“那得什么时候啊?”他调侃道。林清看向手机,发现登机时间都快到,顿时浑身一凛,立刻道:“我先走了,不用送我。”他松开付西元,转身就走。付西元抓他袖子,“喂,说走就走?刚聊的天呢?”“你就当我放屁。”林清推开他。付西元仰头哈哈笑,只觉得好玩儿,不以为意。此时此刻,他确实觉得是放屁。一个私生子能多有钱?他哪儿比得上林骁呢。只是爱怼人林清实在很难约。一问就说忙、做实验、写材料,要么就同学聚会,还不让跟。弄得付西元莫名烦躁,忍不住问:“之前不都能见?”
“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林清冷冷,“普通朋友为什么要经常见。我不理解你这么缺人陪。”“可我想每天见到你。怎么才能每天见到你?”“我不想。我不是你对象。”又叒被挂电话,付西元直翻白眼。不止一次,林清这样强调身份,如果换个人,付西元会认为他想逼自己确认关系。但鉴于林清本身脾气就怪,且又不是什么渴爱的小女孩,也可能只是爱怼人。而付西元也怪,他就喜欢林清那股劲儿,刀尖一样锐气,不知凭啥就傲得要命。他脑海总浮现坎昆他离开的样子,喜欢听他撂狠话,也喜欢他很凶地吻他。可惜人不太理他。这让他感到难受。这天,付西元开车到嘉定,陪一个朋友看krup比赛。这儿地广人稀,他正等红灯,突然砰一声,眼前直冒金星,原来是被追尾。他很不爽,啪地把车门挂上。正想和那多宽阔一马路上还能不长眼的货扯两句,瞥见车却愣了下,对方开的zonda。付西元是个见人下菜碟的主儿,顿时阴转晴,点了根烟,倚在车尾等对方下车。是个年轻男人,穿西装打领带,领带还是暗红色,衣冠楚楚精英男士感,长得挺帅。付西元更是嘴角含笑了,“新上路啊?兄弟。”“是的,牌都没上。”那人羞赧扶额,模样很礼貌,“行驶证这些还没办齐,能不能……”“没事,”付西元道,“我看你车没怎么伤,我那点儿凹陷无所谓,我自己修。抽不抽烟?”他开的也是好车,虽然比帕加尼普通得多,但一身名牌,姿态潇洒,倘若在繁华地段,这热闹指不定有人拍。那人听完一怔,把烟接过来。俩人互加微信。再一了解,男生说自己叫覃越,也是海硕,目前在券商,回国不久。付西元当晚和他聊通宵,第二天喝酒叫上,很快就相谈甚欢,举止亲密。玩游戏,覃越被罚两杯,付西元非要替他喝。有一段儿用嘴传烟,覃越的手碰到,香烟落地,俩人近得几乎吻上,暧昧拉丝。孟洋给他俩拍照,加上些好友合影图,po在朋友圈。凌晨三点,付西元收到林清微信,没头没尾一个句号。他刚进家门,一下从困倦中清醒,莫名其妙地高兴,笑着滚进沙发里。当时旅游,林清和孟洋加过微信。他会看朋友圈,或许。付西元在沙发上七倒八歪,上半身挂在外边,笑嘻嘻给林清打语音,“怎么还不睡啊?弟弟。”林清沉默不语,他也不在意,继续跟他报备今天去玩了,昨天碰见个稀罕事,有个开zonda的帅哥撞他车,这车上海没几辆,他怀疑……林清打断他,“我会恶心。”“什么?”“你和我睡同时和别人,我会嫌恶心。”付西元笑,又翻了一圈,差点摔下沙发,“没有,怎么会?纯友谊。不信你明天来看,我们约骑摩托车去淀山湖。”“约挺勤。”大冬天的,犯病。“有原因!你来就知道了。”这不扯淡么,能有个狗屁原因。但明天周六,他通常有空,付西元似乎也摸清了这规律。林清说不去,然后点了根烟,闭眼听付西元撒娇哀求,他享受这个环节。最后也没给个准话,但第二天,孟洋来接他,他准时出现。“付西元呢?”孟洋顾左右而言他。林清于是脸色不善。他们从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