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既柔软又愣怔,引得林清笑起来,那声音像变奏音箱,刺得人心打颤。他低头,宽阔的双肩伏在付西元身上,贴着耳朵道:“我耍你呢,萱萱。”付西元一下就崩溃,“你他妈精神病啊,我去!”这么些天,他反复回想、怀疑、思考、分析,明明在海岛享受,却连吃下安眠药都睡不着……就是为了林清那几句话。现在又告诉他,全是玩他?神经病啊!当然了,肯定没有那种药,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药?……可真的没有吗?万一有呢?如果有的话,那他对林清到底是爱,还是什么?事实上,本身让他去海岛就很怪,那场景太枯燥孤独,正常人都会想不开。可假如换成热闹地方,难道他就不想林清了?就算是之前分开,他不也腆着脸……我操,付西元越想越觉得,真要发疯。林清更深地插入他的身体里,镇定地说:“我只想看看你信不信我而已,对不起。效果还行。”付西元咬着唇,泪眼朦胧,“你为什么这样?”“我要你完全属于我。”林清随口般说。付西元眉毛抬起,顿时睁大眼,猛然握住他的手腕。那双目美丽而明亮,总是含笑多情,此时却盈满泪水,嘴唇嗡动,整个人震颤发抖,陷入情欲与现实的纠葛中。那粉润的唇却受到蛊惑,像睡美人抵挡住魔法,挣扎着说:“我已经完全属于你,林清。”若无其事地付西元很清楚,自己被拿捏。当然了,感情就这样,总有人占上风,不平等,根本端不了水。显然,他是更在乎的那个。但也无所谓,他自我安慰:林清也不一定多离得开他,否则怎么总会试探?郎有情妾有意,他俩正好搭配。在床上,付西元对林清言听计从,在床下,也差不了太多。多半他撒泼打滚,但最终还是让人做主,在极端的强权下,烈马也会装温顺。有次,林清靠着栏杆,让他在商场脱衣服。尽管空旷人少,但总有人经过,何况摄像头……付西元不情愿,又没办法,一脸委屈地服从,正要把裤子扒下,被call停,搂进怀里。林清显然对他的听话满意。付西元也高兴,毕竟对方没真让他大庭广众丢脸,更像一种测试。而他应付这类测试已逐渐习惯,至少证明,林清在意。正常恋爱,热恋期三个月至一年,性事上多少会倦怠,毕竟过分熟悉。但付西元却完全不觉得,因为林清不可测,总给他异样刺激。做爱,都是付西元主动缠。幸好林清年纪小,精力充沛,否则还不一定受得了。尽管如此,仍然吐槽:“三十如狼似虎?你他妈的骚到没边,我都懒得操。”这货有时候还真拿乔。付西元缠住他的腰,呻吟道:“啊……所以说老公搞我正好嘛,有年龄差,等你三十了还不一定能……啊啊……轻点,没顶嘴的意思!我错了嘛……”做完,林清射在他里面。付西元又笑嘻嘻讨好道:“好爱你啊老公,要射在萱萱嘴里也可以。”林清突然问:“有多爱?”他第一次这样问。付西元一怔,思索半秒,怀疑对方就是想听表白,于是挑了眉笑道:“就……离不开你啊。不管你做什么。”“出轨呢?”“……嗯。”他苦笑,“妈的,别出轨行不行?”老子底线已经够低了。“无论做什么?”“嗯。”林清用手指按住他嘴唇,“你最好记得,付西元。”
付西元没想到,一语成谶。真到了选择的时刻。翻年,春节前,一大批有关国人海外犯罪的新闻上热搜,政府在东南亚各地侦查、整改和清算。付国豪直接警告他,假如林清有问题,别牵扯进去。他父亲平常比较随和,退休了也常钓鱼,难得语气如此严肃,一下如鼓锤,直接把付西元砸醒,猛然想起曾经曲璐的话:有人在查林清。这让付西元顿感恐慌。要说普通恋爱,犯贱就犯贱,他又不是真女性,连搞大肚子都不至于。可如果涉及……犯罪……正常人当然有多远,跑多远。可付西元也不算太正常。他先是着急,接着慌张又好奇,跑到林清公司找他,没抓着人,电话不通,只能发微信:大哥,你在老挝……了?林清挺久才回:什么填空题。付西元被逗乐了一秒,立马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有正事问他。林清却道:“你担心我?”付西元一愣:看来他心里有数啊。“你他妈都不慌的?”他有点烦恼,“这可不是开玩笑。你在老挝到底干什么了?”林清没回答,挂了。付西元一股气冲上头顶,脑子疼。但转念一想,这种事也没法儿通话说,只能见面。于是他又微信:几点回?林清不答,却给他发了个链接。付西元点进去,居然是首英文歌,他挺熟悉,在坎昆唱过,好些年前。假如我身陷囹圄,你还会爱我吗,宝贝?付西元的心脏猛跳,一时间记忆翻涌,生出种莫名的荒诞感,仿佛被多年前的回旋镖正中靶心。这神经病。付西元骂了句操,哐哐语音打字:你丫的平时像个死人,碰正事倒乐意开玩笑?少来,真进去了没人搭理你。你快点回来跟我聊聊呗,万一我能帮你?当然帮不了也没办法,你哥我都没怎么去看他,我就这种人。你们姓林的真完蛋了。林清!回我!林清回了个黄豆微笑。付西元一开始还不在意,只满脑子气,等到晚上回想,才自我怀疑,是否用词过分,该好好说话?这小子搞得他情绪真不大稳定。他第二天才见到林清。付西元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直在抽烟。林清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低头看了几秒,随手把他拖起来,他便顺势抱住林清,把头埋进他怀里。“烟味太浓了,付西元。”“你可拉倒吧。”付西元抬头瞪他,心情动荡不安,“你一天抽那么多,迟早烂肺,还说我。”整天测试测试,当老子没学过pua?“所以让你别抽。”林清淡淡地说。“……”也许是错觉,但付西元从中品出一丝关心。他心一软,突然感到难过,胸口像有块蛋白糖的脆壳,被一戳就窸窸窣窣地响着,要碎不碎。他说林清,你可别有事情。林清问:“如果有呢。”如果有呢?付西元又开始烦躁,“想办法抹掉成不成?这玩意儿我也不在行啊。你为什么这样说,你真……犯罪?实在不行……往国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