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姹从窗子一跃而下,她扑了扑手,瞧见阮文卓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花姹走上前,“怎麽?不放心我?怕我杀了她回十步门领赏?”
阮文卓摇摇头,含笑看她,“你不会。”
花姹想起阮如玉方才的话,心中微动,她揽过阮文卓的胳膊,“来都来了,怎麽不进去?”
阮文卓看了眼芳菲楼,笑道,“这样的地方,我怎麽敢进去,不敢,万万不敢。”
花姹轻嗤一声,“你就哄我吧,鬼知道你来过多少回。”
“阿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发誓,这地方我一次都没有来过,我们日日在一处练剑,你是知道的,我是个剑癡,除了切磋武艺,我甚少下山,即便下山,也总是和你一起,我去过什麽地方,干过什麽事,你还不清楚嘛。”
“行吧,姑且信你。”花姹擡手帮他拢了拢风领,“沐玄,我这几日要回十步门一趟。”
阮文卓面露忧色,“为什麽?”
“有些事情我要弄清楚,不光是为了芸娘,也是为了我自己。”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好啦,你不用担心我,我的剑法虽然没有你那麽厉害,但也是能护住自己的,你这几日就好好陪在如玉身边吧,要杀她的人不少,有你忙乎的。”
阮文卓将她搂在怀里,认真道,“阿姹,答应我,无论怎样,一定要活着回来。”
“嗯,放心吧。”
重逢
怡梦宫。
整座大殿鸦默雀静,肃然无声。
贾太后今日难得穿得齐整,她擡指轻敲绿釉冰裂纹的青瓷茶托,神情颇有几分不耐烦。
当地摆着鸾鸟萦山三足熏炉,吏部尚书杜无崖和太常寺卿贾千仓一边一个,跪在地上。
“说!皇上在元日朝会上遇刺,到底是你们谁干的好事?”
杜无崖哭哭啼啼,叩首不叠,“太后娘娘明鑒呀,臣一向唯太后娘娘马首是瞻,您没有吩咐,臣哪敢擅作主张,此事和臣绝对没有关系呀。”
相比之下,贾千仓就显得比较淡定了,“太后娘娘,臣也与此事无关。”
“哼。”贾太后的目光从二人脸上缓慢扫过,声音中透着阴冷笑意,“好啊,禁苑守卫森严,若没有内应,难不成那个刺客是自己闯进来的?!”
贾千仓道,“禁苑守卫之事,当属王赫之责,太后娘娘若是疑心有人在宴会上动了手脚,也该先去问他。”
“王赫对皇上最是忠心,否则,皇上也不会把守卫禁苑的重任托付给他。”贾太后微微欠身,盯着贾千仓,“哀家记得,贾卿一向同北魏十步门走得很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