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新人拜天地,众人瞧见上头坐着的是太子与霍家主母时,也都是面不改色,只管说成串的祝福词。拜完天地后,新人送入洞房,饮完合卺酒,行完礼仪新郎官便得出新房招待宾客。临走前,魏钰一步三回头,喜婆看不过去上前打趣,“时辰还早着呢,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新郎官赶紧去前院吧,宾客都等急了。”魏钰这才万分不舍的离开,还朝新娘子喊了句,“夫人,我很快就回来。”“哟,这小两口可真是恩爱,羡煞旁人呐。”喜婆子堆着一脸的笑捂嘴道。殊不知盖头下的新娘子双颊红的连胭脂都盖不住。也没听清喜婆子与丫鬟后头说了些什么,耳边只有郎君离开前那声明朗的夫人,又娇又羞的同时,亦感觉心里头比吃了蜜还甜。魏钰回来的果然很快。喜婆子和丫鬟都愣了愣,这才出去半个时辰不到吧,前头那些郎君竟会愿意放新郎官走?他们当然不愿意放新郎官走,只是魏钰先前结交的那帮纨绔起了作用罢了,这帮子弟成日花天酒地,劝酒挡酒什么的那简直炉火纯青,有他们替魏钰拦着,魏钰喝了几轮后就轻而易举的溜走了。新郎官回来了,喜婆子和丫鬟自然也就乖觉的退下,将洞房留给新人。魏钰紧张的搓了搓手,才上前掀开了盖头。盖头下的新娘子,美的惊心动魄。巴掌大的容颜本就已乃倾城颜色,上了妆后更是让人万分惊艳,美眸轻扫,朱唇微启间少了几分清澈,多了些勾人心魂的艳丽,真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魏钰顿时就看呆了。褚瑜被他这么直直盯着,娇羞的同时又有些紧张,后实在受不住他那灼热的目光,才垂首娇嗔了声,“钰哥哥。”细软的嗓音仿若是带了钩子般,能将人的魂儿都勾走。那一瞬,魏钰只觉得脑子都是晕眩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到褚瑜身边的,等稍微回过神时,他的手里已经攥着那双细白如葱的纤纤玉指。“瑶瑶。”魏钰缓缓靠近,声音略微沙哑,听在褚瑜耳朵里只觉得脸都是烫的。昨夜母亲给她看了许多小册子,还说了好些好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所以她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但是还是好紧张。只是她不知,魏钰的紧张不比她少。毕竟魏钰没有过通房丫鬟,房中之事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男子在这种事上仿佛是能无师自通的。况且乔宴林昨夜给他送来了一箱子的画册,他在烛火前看了大半夜所以即便紧张,魏钰也“砰砰砰!”“魏公子,开门!”“还没闹洞房呢!”眼见二人的唇便要碰到一处,门外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褚瑜连忙低下头,羞的羽睫乱颤,浑身发烫。魏钰咬着牙,眼里盛着熊熊怒火!这帮煞风景的玩意儿!“快开门呐,不然我就踹了啊。”“魏钰还这么早你急啥呢,我们要看新娘子。”“就是,给你挡了那么多酒,总不能洞房都不让人闹。”“来人啊,给我把门弄开”“啪。”魏钰气冲冲的打开门,一脸阴郁的看着门外一帮人。这帮人才不管他脸色如何,个个眼睛发亮探着脑袋往里头瞧,“新娘子,新娘子,我们来闹洞房了。”乔宴林远远的看着这阵仗,耸了耸肩。这帮纨绔闹起来可有得受。“看着点时辰,等差不多了去请太子殿下过来。”乔宴林对暗处的无怨道。无怨回道,“公子,殿下已经回宫了。”乔宴林这才想起,圣上卧床多日至今不见起色,太子殿下每日都要去侍疾,自然不能在此多做耽搁。他没来由的又想起僧人那句紫微星黯。可是那一次,圣上明明是将皇位传给二皇子后,寿终正寝的。这一次为何会难道是因为瑾宁皇贵妃一案?那一次,太子殿下此时还是三皇子,死在了明年初夏,瑾宁皇贵妃的真相也没有被翻出来。所以圣上怕是因此受了打击。“好,好,再来个小点的红枣,花生也行!”“得同时咬住才算过关啊。”“再来几首情诗,不仅要新娘子满意,我们也得满意才行!”“哈哈哈,说得对!”“褚三公子走了吗?”乔宴林被新房中的欢呼声拉回思绪。“还没有。”“过一炷香半炷,不,现在就去,把褚三公子和霍五郎请过来。”乔宴林揉了揉眉心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