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修见她整个人仿佛没长骨头一样瘫软趴在桌上,毫无坐相,摇了摇头。还是判断错了。哪是仙女。分明像个土匪。百里沐笙目光扫了一眼院中西南角被翻新的地,随后撑着后脑勺盯着东方言锡瞧。她很想知道,这个东方靳宁愿护他性命而不攻城的人,到底有何本事!东方言锡以为她是想询问那块儿地,解释道:“本世子打算种点应季花草,好让你看着舒心,早日疗养康复。”百里沐笙面带微笑坐直身子,冲他行拱手礼道谢,“如此,多谢世子了。”东方言锡正襟危坐,冲院中候着的丫鬟开口,“吩咐厨房传膳吧,今日就在院中。”丫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有一排丫鬟端着膳食而来。一一摆上桌,东方言锡便拿起筷子就开始席卷,也不招呼二人。慕容修倒是抬手示意百里沐笙动筷,一顿饭也是吃的祥和满足。饭后,东方言锡开始在院中种花草,百里沐笙和慕容修就一站一坐观看。百里沐笙问他,“世子爷既这么喜欢田园生活,何不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闲云野鹤去。”东方言锡扒拉两下泥土,苦恼看天。“本世子也想啊,可是陛下不让,本世子就只能在这王府里摆弄了。”百里沐笙双手在身后十指相交,俯身前倾凑到东方言锡侧边,冲他侧脸神秘一笑,心生一计。“世子爷,腿长在你身上,大不了偷偷跑咯,那老皇帝还能把你绑回来不成?”她语气真诚,“世子爷,我江湖游历曾发现一地,堪称人间仙境,与世隔绝。”东方言锡手一顿,偏头看她半晌,眸光微动,浮现向往之色,没言语,随后继续种花。百里沐笙见东方言锡心动,持续发起攻势,又绕到他另一边蹲下身来。“那里落霞孤鹜起飞,秋水长天一色。渔舟、雁阵、采菊,弄花,青山,彩蝶……应有尽有。”她见东方言锡停下来一副思考状,语气欣喜,眉飞色舞继续开口。“那里早可见日出,傍可见斜阳。夜晚可对饮赏月,弹琴风雅吹箫。”“山上野味甚多,奇珍花草无数。世子爷要不和我同去?”东方言锡面色神往,眸中满是喜色,思考好半天后才问,“你体内魂识是什么样的?是男是女?”百里沐笙一愣,拧眉看着他。他难道没听见自己说话?“双魂共生……”他喃喃而语,随后扭头问,“慕容修,晚膳你想吃什么?”慕容修答,“都行。”百里沐笙刚想问他有没有听见自己说话,就听他问:“你说的那个地方,何时去?”百里沐笙又是一愣,他这人说话怎么串着来的?她起身看着东方言锡回,“等我养好身子,我就带着你去,你先准备好马车银钱和通关文牒。”东方言锡略微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安静的种花种草。不过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来,扔下手里的工具,阔步往外走,“我想起来了,我前院花草才种了一半。”百里沐笙看着东方言锡不一会儿就出去了,扭头满脸怪异问慕容修。“他怎么神神叨叨的?”说着她指了一下自己脑袋,“难道他这儿有问题?”难道他智力不全?怪不得当初能在这北溪城被慕容瑾轻易就擒了。慕容修意味深长的看着百里沐笙,把她看得有些心虚。她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眯着眼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慕容修面色冷漠,语气威胁,弄的百里沐笙心生不悦。“阿笙,你若想利用东方言锡逃出北溪皇城,大可不必白费力气。”百里沐笙双手环胸,眉尾上扬,语气挑衅,“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慕容修双眸微眯,双眼黑沉如深潭,语气平淡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阿笙,我可以把你从冥隐司捞出来,也可以再把你送进去。”百里沐笙闻言沉了脸,上前双手搭上他轮椅扶手,弯腰凑近他。“我能从冥隐司出来,是我自救,是因为双生魂和灵山图,和安王有何关系?”慕容修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阿笙确定没有我,你能活着出冥隐司?”百里沐笙自然知道若无温知故和慕容修说的那些话,东方靳断然不会轻易松口。她沉默半晌,眸中浮现寒光,“我若再进冥隐司,安王也跑不了。不信,大可一试。”两人四目相对,均是面色冷漠,双眸逐渐讳莫如深,眼中仿佛有千军万马互相厮杀。百里沐笙双眸清澈,水汪汪亮晶晶的,有一瞬间让慕容修生出想靠近的心思。半晌后慕容修败下阵来当先别开眼睛,“你伤口该上药了,我去唤冬雪。”他话音刚落,冬雪就来了。冬雪行礼,“姑娘,奴婢该给您上药了。”百里沐笙站直身子,摆手,语气冷硬,“不用你,今日让安王伺候我上药。”,!慕容修抬眸神色不明的看着她,“你确定?”“我确定!”百里沐笙扔下一句,起身走进屋内。冬雪愣愣的看着慕容修,慕容修冲她摆手让她下去,这才推着轮椅往屋里而去。百里沐笙坐在榻上半褪外衫,丝毫没有扭捏作态。慕容修见她在一个男人面前可以堂而皇之如此,心里有些怪异起来。百里沐笙见他不动,侧目挑衅他,“安王不会没见过女子身体,不敢了吧?”慕容修闻言面无表情推着轮椅缓缓靠近她,“我见的多了,有何不敢?”他目光落到她后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突觉心上沉沉的,有些压抑。那些刀伤剑伤已然留下疤痕,新添的鞭痕错综盘附疤痕间,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冥隐司的手段他自然很清楚,却不知道她是如何挺过来的。百里沐笙见他没动静,没了耐心,“你还要看多久?”慕容修强压下心里升起的恻隐之心,拿了药瓶,取出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他指腹的温热带上药膏的清凉触碰到她伤口的瞬间,百里沐笙身子微颤了一下。随后一股绵柔酥麻软流瞬间淌遍她的全身,让她心生涟漪,乱了心神。仿佛那温热裹挟清凉一遍遍拂过她后背的伤口时,她感觉伤口逐渐有些烫了,烫的她整个人都无所适从却又不甚期待。昨日冬雪给她上药她也不曾如此。曾经,母亲给她上药时,她也不曾如此。慕容修给她后背裸露的伤口上完了药,问她,“其他地方……”百里沐笙突然双臂一挑穿好外衫,从慕容修手里拿过药,语气冷硬,“其他的我自己来,就不劳烦安王了。”:()废柴王爷不经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