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阳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面容严肃了起来,郑重道:“据我对纪家以及纪宸霖的了解,给你个忠告吧——”
“离他远点。”
“唔?”云小言夹肉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喃喃道:“为什么?”
“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不会像看上那么光明磊落。要是疯起来,定是六亲不认、手段阴险的!”
“为、为什么这么说?”云小言愣住了。
竺阳明口中衣冠禽兽的魔鬼,和所他认识的情绪稳定如泰山的纪宸霖,还是一个人吗?
“我家跟纪家有那么一些的交情,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跟你说一些他的往事。”
竺阳明眯了眯眼眸,一边回忆着,一边娓娓道来——
“据我所知,纪宸霖自幼便和家里不和了。他小学时出国留学,整整十几年来,一次没有回过纪家。他当时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所以,到底是和家族隔着血海深仇,还是他生性薄凉不近人情,你可以自己想想。”
“不过先别急着下定论,他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了,一定会目瞪口呆的。”
“大约是一年多前吧,纪宸霖刚回国的时候。他回了纪家主宅,和那些血浓于水的亲人共享家宴。那本该是个家人欢聚一堂的场面,但谁知他家有个喝醉的亲戚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纪宸霖直接就黑脸了。”
“他家里的些长辈都出来打了圆场,但纪宸霖还是冷冷地丢了筷子,跟地狱修罗一般倏地站起了身。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转身离开的时候,你猜怎么招?”
云小言小脸憋得通红,心脏都要跳了嗓间:“怎么招?”
“他气定神闲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突然发难,举起拳头,就朝着那个烂醉如泥的亲戚挥了过去,拳拳用力,血花四溅,好不恐怖。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上去拦的时候,那个亲戚已经被他揍晕了。”
云小言如他所说一般,瞠目结舌地石化在了原地。
“当然,以他那个体格和力量,没人能拦住他,他弟弟还因为拉架受了伤呢。”
“这、这事是真的吗?”
“保真。”竺阳明道,“那场专门为纪宸霖办的接风宴去了不少人,闹出了很大动静,那亲戚和他弟弟双双被救护车拉走。但纪家保纪宸霖,没人敢报警。”
“保他?”
“对啊,你不知道吗?纪家那边别提有多宠他惯他了,很早以前,就定他为家产第一顺位继承人了。他自幼就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估计从未吃过没钱的苦。”
“但是,他为什么对他家里人是那种态度?”云小言提出了疑惑。
“这个原因稍微有点年代了,我不是很清楚。但听有些传闻说,纪宸霖自幼丧母,父亲又违背了‘绝不再娶’的誓言、另娶了新欢,所以才养成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云小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