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景林盯着,周幼檀自是不能不喝,只能含了一小口在嘴中,待更衣时在吐出来。
纸鸢接过帕子便迭好藏入袖中。
“放心吧。”
“嗯。”
周幼檀换上了闻祈赐的这一身衣裳后便来到了前殿,给闻祈行了礼。
“嫔妾恭请陛下圣安。”
闻祈也是刚脱下了身上的朝服,此刻正坐在膳桌前,景林舀了一碗豆浆放至皇帝的手边儿。
“免了,过来用膳,今儿膳房新磨的豆浆不错,爱妃尝尝。”
他说着周幼檀便起了身子坐到了他身侧,纸鸢也舀了一碗豆浆给她。
二人用过早膳,闻祈要去见大臣处理国事,周幼檀自是不能多留,便要回宫,回宫前景林便提着一碗桂花冰酥酪给她。
周幼檀是带了回去,可还是没喝只是放到了殿中,下午闻祈唤她入避风台伴驾,还是吩咐人给她备下了这桂花冰酥酪。
她倒是没提防,想着是能送到避风台的东西应是没大问题,便喝了几勺后就来到了闻祈身侧给他磨墨。
只是这里头还是下了药,待到药效发作时,周幼檀才反应过来,她攥着墨块的手松了,整个人下意识的往下倒着,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在了闻祈的书案上。
血浸透闻祈正在批的折子上晕开了一大片。
“爱妃。”
周幼檀昏过去时倒在了闻祈的怀里,只听人抱着他喊着让景林传太医。
……
周幼檀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她回到了儿时,瞧见了父亲下了朝来院中找她。
她嬉笑着要去抱自己的父亲,想着父亲会像往日那般给她带些东西回来,母亲在她身后叫她慢些别摔着。
本是其乐融融,可还未等周幼檀抱到了自己父亲,却有官兵冲入镇国公府将父亲缉拿,再见便是菜市前
她与姐姐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砍下了头
一梦惊醒,周幼檀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的大颗大颗的汗珠砸在她的手上。
“父亲”
她小声呢喃,语气却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下一瞬便有人攥住了她的手,她抬眸便瞧见了闻祈。
“好些了吗?”
闻祈像是一直守在这儿一般,此刻瞧着颇有些潦草。
周幼檀偏过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日光正好,刺眼得很,她垂眸缓了一下。
“好些了陛下,嫔妾昏了多久。”
闻祈坐在塌前,将人抱入怀中后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汗。
“两天,爱妃你昏了两天了。”
他说着避风台的殿门大开,景林领着一干宫女太监和太医走了进来,周幼檀这才发现刚刚这殿中只有她跟皇帝,就连纸鸢也守在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