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檀这般说着,她微低下头凑了过去大着胆子瞧着皇帝的神色,下一瞬便被这人抱入了怀中。
他今儿又穿了那日玉兰树下绯色的锦袍,头顶还带着莲花金冠,上头留下来两根金穗子搭在了前头,瞧着倒像是刚及冠意气风发稚气未退的少年郎格外的赏心悦目。
她刚想接着问,这闻祈便先闷闷的开了口。
“那玉常在昨夜给朕下了药。”
“下药?”
周幼檀懵了一瞬,她实在想不透这玉常在能给皇帝下了什么药。
若是毒药,这玉常在昨夜就身首异处了,若是别的那能是什么?
“什么药?”
她这问着,闻祈却咬着牙不肯说,她便又轻推了推这人的肩膀问道。
“是何药?”
“也不知这民间到底传了些什么,竟说朕朕有毛病,玉常在担忧,便一早儿备下了药来。”
这谣言不止民间传着,宫里头也传着,周幼檀在辛者库时便时不时的听起那胆大些的嬷嬷这般说着她在侍寝那日也有过这种担忧,只是没玉常在那般大胆罢了。
闻祈话落便板着一张脸松开了周幼檀,又闷闷地坐在了那儿。
也是,这皇帝不过二十五六正值壮年,却叫一不相熟的女人质疑有毛病,能顺气才怪了,甚至还连带着皇帝在民间的名声也不大好。
“陛下若是不喜,那打死便好,左右不过是个舞姬罢了。”
皇帝若是要打死昨夜就打死了,这玉常在都下了药以这闻祈的脾性却还没动手怕是这人也牵扯着什么。
皇帝顾忌着,忌惮着。
周幼檀如此说不过是叫闻祈好一些罢了。
“还不能动手,这玉常在牵扯着这江南的一桩案子,再等等罢。”
闻祈就这般不加掩饰将这玉常在的来历说与她听,周幼檀听着倒觉意外,她不想掺手政事便没再多说些什么。
毕竟后宫不得干政,今儿皇帝宠着爱着将这政事说了出来那是情意,可皇帝的情意不过是镜花水月,待到明儿他倦了厌了,或便会下了手取走性命。
马车缓缓的在这江南最大的戏班子“醉江月”前停了下来,闻祈先下了马车,后而在下头扶着周幼檀下了来。
“陛夫君,这是”
“这是戏班子,朕为夫记得娘子爱听戏,便叫景林打听了一番,这醉江月可是江南最好的戏班子。”
周幼檀确爱听些戏曲,早年间在镇国公府时,父亲母亲便时不时叫戏班子入府唱戏,后而入了宫,宫中每过三月便会请戏子入内,她纵使抱了病也去听了戏。
只是今日闻祈不是微服寻访?平白无故的来听什么戏曲。
她虽疑,却也笑着谢了恩。
“如此便多谢夫君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