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神色一变,放下东西,迅速跟着社员往大队赶去。
她回到周家,周秀云和周建明都不在家,只剩下彩虹,还有周围的社员。
彩虹看见林清雅,急得哭出来。
她这会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给林清雅说了。
周胜利和大队一帮小伙子为了进山捉野味,今早跟着开荒组进了山。
这红旗公社后山深山老林子大,开荒组为了工分,昨天第一天就开了很大的面积,不少人捉到了野味带回家。
这时候开荒捉到的,林业局也不会管,由社员自己处理,也能改善伙食。
这社员们瞧见,都眼馋了,不少人让自家孩子跟着去捉。
周秀云担心深山老林不安全,不肯答应让胜利去,胜利自己偷偷跟着开荒组跑了,结果半下午大家收工回家,只有周胜利还没跟上大部队,也没找到人影子。
这下周家公婆和大队几个年轻力壮的同志,都拿着家伙事,进山去找人了。
这南方的深山老林子,什么东西都有,就算是啃树皮吃草根的时候,也没人敢往深处跑。
一个穿着泥巴色汗衫,尖嘴猴腮的妇人抱怨道:“我看就怪这周家大媳妇,非要组织开荒,还浪费大家的功夫,我男人昨天进山开荒,累得要死要活,腿都走麻了,才四个工分,还差点被毒蛇咬了。”
旁边有一个妇女附和道:“这周家大媳妇就是爱折腾,搞那个养鸡场,整得臭烘烘的,我家门口都能闻到一股子鸡屎味。”
那尖嘴妇人更来劲了,“可不是,我又不是养鸡场的职工,我不答应我们集体的土地,给养鸡场种植粮食,我都没吃饱,鸡都比我吃得好,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下彻底闹起来了,这桩还没解决,那厢又当着林清雅的面吵起来。
那尖嘴妇人又一脸奸笑地看着林清雅挑拨:“林场长,这可是你组织的开荒,要是你婆家小叔子出了事,你这日子可不好过啊,再好的婆婆,在亲儿子和儿媳妇之间,肯定是选亲儿子啊。”
那尖嘴妇人是大队出了名的懒汉的婆娘,一家子平日里赚工分的时候,偷奸耍滑,每到发粮食的时候就开始哭天吼地,工分达不到基准线,补钱最多的就是她家。
她对周家早就看不顺眼了。
这周家大儿子是军官,大媳妇是干部,国家给分粮食。
周秀云两个每次发粮食都是最多的那一批,看得她嫉妒不已。
这次周家二儿子找不到了,她专门逮着过来落井下石。
彩虹听见那妇人说她嫂子,顿时气得跑上前去理论。
“你胡说,我妈对嫂子和二哥一视同仁,你别想挑拨我们家的关系!我二哥肯定会找到的,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快回去出工吧,别到时候又端着碗饿得来我家借粮食。”
那尖嘴妇人又拿鼻孔出气,“谁找你家借了?真以为你家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户人家?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