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后,中域与狼族的交界处。阴云密布,大雨几日不停。“唉,狼头,这雨要是再这样下,不说洪水了,我们的庄稼要死完了。”一个壮年带着斗笠穿着蓑衣,扛着锄头,冒着大雨来到了大队汇报情况。“唉,天意啊,我们这等凡人能如何呢?”狼头也是看着大雨睡不着觉,已经是午夜了。没有月色,一片黑暗,可深林之中一双双幽绿的亮光昭示这此夜不会平静。一瞬间,闪电划破长夜,照亮了整片被黑夜笼罩的大地,一群狼人出现在了村子入口,口水夹杂雨水不停流下。“狼人来袭!”哨卫被雷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这绝望的一幕,敲响了警钟。而这也是狼人们冲锋的号角,一场血腥屠杀开始了。一道身影撕裂空间出现,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掩着嘴打哈欠,到了交界之地,他还没有睡醒。他的神识察觉到了村子惨像,一声叹息,一脚踏碎虚空,直接来到千里之外的村子上空。一股血腥之气攻击了他的鼻子,他只是眉头一皱罢了,白花花的胡子长发和他那行走虚空的大能很容易便知道他早就经历过无数了腥风血雨。对此惨象不过是一叹,罢了。他落到村子里,映入眼帘的便是茅草土屋上大雨都冲刷不掉的鲜红血迹,小路之上鲜红的水流,密布的爪印和随处可见的尸骨,每一具都不完整,骨头也是它们的美食。此刻他的眼眸尽是冰冷和杀意。远隔百里便锁定了那群凶手,以及它们扛在肩上的死不瞑目的尸体,现在已经到了界碑,他一个闪身便到了群狼上空。闪电在此刻再次落下,他将像黑夜中索命的死神,一股威压将所有狼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它们的骨骼在崩碎,血液停止流动。就在此刻,大雨仿佛停止了一般,以界碑为界,已经走入狼族地域的狼人顿感压力消失,惊慌之下惨叫着四散奔逃。一名断了一臂的佝偻老人出现在了界碑的另一侧,是他散出的灵力抵消了威压,看着天上那双冰冷的眼眸,笑道:“天道友,你是想撕毁约定,开战吗?”天上那位死神一步踏到了界碑跟前,看着眼前断了一臂的佝偻老人,眼神夹杂着愤怒与轻蔑。瞬间暴涨的压力让那雨水如同细针直刺被压趴在地上的狼人,无数血洞骤然出现,它们甚至连张嘴都不可能,更别说惨叫了。天崩一般的压力让他们在生死之间来回踱步,支撑不住的便早早归西,还能减少痛苦。而那位断臂老人倒是毫不在意,说道:“发泄完了便走吧,我想,你不想看到血流成河。”“你狼族来我中域杀人,不得给我个交代吗?”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踏出这一步,因为这一步,便是无数人的生死。“杀的不过凡人罢了,而且这些不过是狼人罢了,还有你们人族血脉,你们中域不待见它们,我们狼族收留它们罢了。”老人笑道,这个理由实在无法反驳。“好,那便死吧。”他抬起手,缓缓放下,地上的狼人在无尽痛苦之中死去,骨头化为齑粉,血肉扭曲,已然变成一摊摊肉泥。而佝偻老人一直却是一直笑着看着这一幕幕。他走上前,弯下身子贴近佝偻老人的耳朵,略带讽刺之味说道:“你以为我人族是怕你们吗?并不是,只是我们有好生之德,别忘了,你的手臂是怎么断掉的。”说完便消失了,只剩原地佝偻老人一声叹息,也走了。时间亦或是空间在不停的运动流逝,万家灯火通明,却不知一场人妖大战的火苗刚刚平息。他喝了口酒,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稳住自己的道心,他又迟了一步。“算了,以后还是不管这些事情了。”可他还是回到村子里,一间偏僻之处的茅草屋中,桌上的血迹和破碎的家具表明这一家也没有逃过毒手。他走近,将衣柜直接粉碎移走,地窖入口映入眼帘,他打开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个土酒坛子,可是他的灵识早就察觉此处还有一个小娃娃活着。在这些酒坛中,只有一个盖子上面有一支箫,这支箫很普通,只是用一根普通的竹管,但平凡之中透露着精致,汇聚了雕刻之人的精心。他打开了酒封,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小娃娃正泡在半坛酒中,这才让他逃过了狼人的魔爪,他将小孩抱起,看一眼手中的箫,和地窖中的酒,笑了。“你以后就叫萧酒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布料将他裹好,便一个闪身到了村子上空。大雨不停地下着,没有一滴可以沾到他身上,看着远方的巨城,他的眼神又变得生冷,踏步向那里走去。这里是帝关城,是御妖的第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此刻帝关中尽是一片笙歌,只有几人在放哨,城主更是沉迷酒色之中不能自拔。他闪身进来,将那城主直接拘走,到了荒郊之外,顿时城中乱作一团,城主也是一阵恍惚,被大雨冲刷得清醒了不少,看着眼前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的人,心悸之感顿生。“前辈,晚辈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吗?”城主恭敬问道。“你身为帝关的城主,疏于职守,还带出了一群酒囊饭袋,从今天起,革职查办。”他说完便消失了,只在城主心魂种下印记,天涯海角他也跑不了。他带着婴儿往南飞去,到了与狐族交界的一个小村庄,将他从天上扔了下去,恰巧落到了正在打猎的猎队。“快来看,天上掉下来个娃娃!”一个人大喊,猎队围了过来。“从哪来的暂且不论,不能把他留在这荒郊野岭。”队长说道。“李队长,你这把年纪了也膝下无子,要不就收留了吧,这娃娃看着面相不错。”李狮看着他也笑了。:()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