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温柔悦耳,但是一字字、一句句,如同一根长刺摧残着满满的耳朵。满满一笑扫去了方才的失态,大大方方地笑道:“怎么不早说呢,爸比找到了妈咪,我现在才补上一句恭喜,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满满……”陈路循轻轻地喊出声,眉头微蹙。
“天色不早了,我差不多到时间回去了。”满满说着就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笑着说:“爸比,你难得回来一趟,几时有时间我陪你四处逛逛吧,h市这五年的变化还是不小的。”
“好啊。”陈路循道:“不如明天下午我请你喝咖啡?”
“嗯。”满满一口应下,“那明天再联系,我先走了。”满满走出楼外楼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下去,忍了太久的泪水决堤而出。
满满走在街边,恍恍惚惚,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来来往往的人们,有的行色匆匆,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有的则是放慢脚步,向她投去好奇的眼神;还有几位男士主动上前递上纸巾,但是满满没有理会。
她满脑子都是陈路循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它是那般地刺眼,刺穿了她整颗炙热红火的心。喷涌而出的泪水弄花了她的妆容,也弄花了她的爱情。
她无望地飘在大街上,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满满,他不是你的,原来他不是你的……满满,他不是你的,原来他不是你的……满满,他不是你的,原来他不是你的……
她的眼前尽是迷蒙,人影憧憧,世界一片恍惚。满满从未如此深刻地体味到秋的萧索,这种萧索弥漫在每一寸的土地上,每一次的呼吸之间。这恐怕不是秋的萧索,而是一株心上海棠花的调零。
作者有话要说:影帝陈路循的剧本【手动狗头】
再遇2(二)
这天是白起沫与丈夫的结婚纪念日,两人吃完西餐,手牵着手走去附近的影院。
忽然,白起沫看到了不知晃荡了多久的满满。
虽然满满此时哭得一脸狼狈,但是白起沫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是她。白起沫放开丈夫的手,说:“那是我同事,不知道遇到什么挫折了,我过去看看。”
白起沫快步穿过人行横道,到了另一边。
她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方才与她逆向而行的满满。白起沫拉住满满的手,瞧了瞧她的鬼样子,担忧地问道:“满满,你这是怎么了?”
满满听到声音,抬起眼帘,看到是白起沫,就继续晃她的路。
白起沫松开她的手,拦住她的路,“满满,你到底怎么了?”
白起沫的丈夫随即也到了这边,他问白起沫:“沫沫,你同事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
“是啊,问她话也不搭理我。”白起沫看了一眼满满,见她神情恍惚的,终是放心不下。
她掏出手机查通讯录,一时不知道该把满满托付给谁,最后还是翻上前去打给秦垣。
秦垣二十分钟后就赶到了,对白起沫夫妇表示了感谢,然后把神志不清的满满抱进了车里。他在来的路上就打给了林菲茹,所以等他开车把满满送回家的时候,林菲茹已经坐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着他们了。
秦垣把满满抱进屋子,放在沙发上。“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他问林菲茹。
“这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是跟谁有关。”说完,林菲茹打周励衡的手机:“周励衡,你有陈路循的手机号码吗?短信发给我。”
呆滞的满满倏然哑着嗓子开口:“不要打给他。”
林菲茹放下手机,舒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你中了魔障了。”
秦垣也松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睇着满满,不由恼怒道:“你明明清醒着干嘛一言不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你不知道我们会有多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