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国师的傲气让伊子堪强迫自己赶紧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生辰贺礼?我只看到一只饥渴狐狸精做足了功课准备吸人精气,我到底该不该满足呢……”桃安手掌按在他的胸口上:“现在到底谁才是想吸人精气的那一个啊……”伊子堪忽然向后一躺身,桃安没了支撑点便狠狠地摔落下去,正被伊子堪捞在怀里。伊子堪紧搂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问:“都投怀送抱了,你说谁是?”和嗜淫的妖道玩儿这种把戏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整整一个晚上,屋外的屋檐上的雨汇集低落,正和屋内起伏跌宕的铃声交相呼应,比宫廷乐师的敲奏的还要好听。“咳咳!”昨日喝了酒,晚上又做了一夜那么激烈的事,桃安口干舌燥把自己咳醒,还未睁开眼睛便感觉天还是黑的。怎么可能?难道自己还没睡着?桃安睁开眼睛,伊子堪不在榻上便知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那只有一个可能。桃安撩开床上的厚重遮光的帘子下床,天光早已大亮,床前的桌上法器中安详的躺着一枝桃花,旁边便是一大碗清水。桃安端起水一口饮尽,将从下床便开始叮当作响的铃铛一把扯下,瞥嘴要将这闹的他一晚上不得安生的东西扔掉,又想起这好像是他送给伊子堪的生辰贺礼,只得嫌弃的收好。伊子堪提着一只烤鸭和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器物迈进欢府,一进门便看见了一位煞星。“你来干什么?”伊子堪将两样东西递给火凤,正眼也不给这位前来拜访的客人。那是一位比伊子堪还要硬气的中年男人,从脸上便能看出风沙摧残的痕迹,只是仍然遮盖不住十足的英气。“甩手掌柜做了整整三年,我看你是逍遥过头了吧。”这一位,正是大齐仅次于伊子堪威名之下的另一战神——何誓荣。伊子堪在他身旁坐下先是喝了口茶,才答:“三年而已,还不足以太过逍遥。对了,这才不到处暑,何大将军怎么有空来江南坐坐?”何誓荣恨铁不成钢:“此次来江南运送一批粮草,顺便也来问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朝堂之上风云莫测,三日也能生出上百事端何况三年,今日圣上还顾及你花海战神的名号,明日若再有另一战神,你是亲是远、是生是死可都就难说了。”伊子堪轻笑一声:“那便试试。”“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神仙?伊絮下落不明,蛮荒常年进犯,这些都有可能成为悬在你脖子上的一把刀。”“哦?皇帝如此笃信道法,将大理寺和万千将士该做的事都压在我一人身上,”伊子堪落下茶杯“那他与前朝追求长生的昏庸皇帝有何出入?”“慎言!”“说我们这位皇帝有治世之功那是抬举他,他和他的爹一样无能,他爹统治的朝代若不是我天桥渡妖,谁能记得还有这么一位太平皇帝。如今数典忘本要来猜忌我,也只能说明皇帝的无能。这儿全是我的人,除非你去告发我,否则没人会知道我今天说的话。”何誓荣自然不会去告发他,他们是当今皇上继位时祭天大典认识的,性格使然一见如故,那是何誓荣才是一位刚刚及小妖成人“人生在世都该有个原因吧,你天桥渡妖一战成名,替大齐庇佑几十年,现在却对朝中之事不闻不问,仅仅就是大道使然,功成身退吗?”今日前来,何誓荣便是要探寻这个答案。“师父必生所学,我自幼所知便是除尽天下邪恶,妖患纵横我不能不管。顺便……”伊子堪垂眸:“我趁机想找一个人,如今人找到了,妖平定了,朝堂之上并不是我的容身之所,那儿只会慢慢消磨人的志气。”何誓荣想他所想,似乎也看懂了,只是这位老朋友真是活的超脱物外。“好吧,那就祝你心想事成,我不能在外逗留太久,便先告辞了。”何誓荣起身出门,伊子堪忽然在背后叫住他:“何誓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