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清欢喋喋不休说着,沈砚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被污染了,根本没听她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什么专利。他嗓音冰冷,“说完了吗?”“说完了。”“专利我不参加,至于技术,我记得项目组里有专门的技术人员,还有资料,你不是组里的资料员?”沈砚三两句戳破她的小心思,“张老师知道我很忙,断然不会将这么点小事交给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老师应该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所以你是想偷懒,不想干?”清晰冷漠的话,像一记响亮耳光直接打到葛清欢脸上,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周遭的笑声都像是在笑话她。“沈砚,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明明是想借着项目的事情和沈砚近距离接触,可谁想到沈砚居然说她是想偷懒。沈砚没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没想偷懒,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想让你也来分一杯羹,毕竟是个专利,如果这个专利真的申请下来了,对我们的未来大有好处。”话音落下,葛清欢突然觉得身边的空气冷了下来,而后她听见一声冰冷刺骨的声音轻轻砸下来。“你是听不懂人话?我说,我不参加专利。”言落,他懒懒掀起眸子,嫌弃的目光投向她,“既然说完了,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你没觉得你在这里空气都被污染了么?”葛清欢被沈砚三言两语的嫌弃弄得尴尬极了,她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灰溜溜离开,还是和他争论一番。为什么沈砚是这样的人?他明明长得这么帅,学习也很好,家世也很好,可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来伤害她?他刚才明明对祝声声就很友好。为什么?他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看看她?想到这里,她掩下眼里的一丝幽怨,颤抖着唇瓣,唇角扯出一抹假笑,“那沈砚,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找我朋友了。”沈砚依旧闭目,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周围的笑声越发大了起来,葛清欢不敢再留,迅速转身离开。沈砚这才有时间,便给易询去了个电话。“沈总。”“既然蒋中这么无聊,那就给倍荣科技找点乐子。”他可还记得刚才蒋中明里暗里讽刺声声,他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是先来惹声声了。与齐缘说话时,祝声声一直心不在焉,她没看见沈砚对葛清欢的爱搭不理,反而看见葛清欢对他露了个笑容,而后离开,在她离开后,沈砚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起来。既然这么舍不得葛清欢,为什么要找替身?为什么不追过去?“声声,我刚说的你听见了吗?”齐缘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祝声声连忙收回目光,“什么?我刚才在想事情,你说什么?”齐缘接着方才的话题说起来,“我说,我还记得初中那会儿,元旦节的时候,你还为不能上台表演古筝而伤神呢。”闻言,祝声声眉头紧蹙,“我不记得……”说到这儿,她微微停顿了几秒,复而又想起了自己如今是失忆状态,“你是说我初中不会弹古筝?”“对啊,你长得这么漂亮,看起来就像是古代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我还真没想到你不是弹古筝。”后面齐缘说了些什么,祝声声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或许她可以问问沈砚关于她弹古筝这件事,说不定能想起来些什么。转头看向沈砚,他还在闭目。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冷意都不自觉暖了几分,他肯定是在想什么人吧,不然他的神情不会这么温柔。视线向葛清欢那方偏去,她正同自己的朋友聊得开心,可那视线,竟时不时瞥向沈砚。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为什么当初沈砚要骗她说,她就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她差点就信了。冬日的寒冷未歇,天边的艳阳亦是多日不见,阴沉沉的天空飘散着雪花的清冷,让人忍不住去咖啡店里歇歇脚,疏散冷意。迟喻祯到达咖啡店时,月蓁正在为客人手冲冰美式。等了几分钟,发现月蓁又开始与另一桌的客人说说笑笑,他眉头狠狠拧起来。这丫头,怎么对客人笑得这么灿烂,那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看向她的眼神很不清白,也只有她傻乎乎的,认准了顾客就是上帝,服务才这么周到。难道她认识这人?客人的手冲冰美式端上桌,正欲离开的月蓁便听见了身后有人在叫她,她回头,眼前之人很熟悉,却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月蓁似是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贺良言,眼中闪过惊喜,“贺学长?你怎么会在川州?”贺良言是月蓁高中的学长,比她大了两届,贺家在淮扬的地位虽比不得月氏,但也算是经商世家了,月氏甚至也会同贺家联姻。月蓁从小就知道贺良言的存在,只不过上了高中才认识他。,!贺良言长了一双微长的瑞凤眼,嘴角是标志性的微笑,让人看起来很亲切,他眸子微扬,“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月蓁学妹。”他回答她方才的话,“我过来这里出差,顺道与朋友一起来这里歇歇脚,学妹,这都快过年了,你怎么还不回老家?”月蓁扫了眼不远处的人,眸中微微讶异,而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她道:“我想着反正回去太早也没什么事,索性就在这里做做寒假的兼职打发打发时间了,我应该明天就回家了。”“明天吗?”贺良言眼神一亮,“刚好我明天出差就结束了,我正好开车,带你一起回去?”月蓁笑容一下子放大,“好啊,我正愁没买到票,准备叫专车回去呢,那太感谢学长了。”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偏巧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清冽微寒的声音,“月蓁,你不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在这里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不想干了吗?”听到声音,月蓁心中暗暗骂他多管闲事。方才她就看到他了,原本是假装不知道他来了这里,可没想到他竟然来这里明目张胆指出她在摸鱼。太过分了,要是让老板知道……算了,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了,无所谓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去照城参加你姨母的生日宴吗?陆家高门大户的,你还没走不怕迟到吗?”这厮昨天在微信上跟她说,他要离开川州几天,让她不要想他,她会想他?还真是谢谢他了。寒假期间,迟喻祯来咖啡店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说几句话就走,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咖啡续了又续,到现在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迟喻祯懒懒一笑,“晚上的宴会,现在才中午,急什么?”月蓁淡淡哦了一声,转头又朝贺良言解释,“贺学长,这是我大学……的学长,今天也刚好来咖啡店里坐坐,你先和你朋友在这里忙,你们的咖啡我请了,我就先去忙了。”迟喻祯的忽然出现,还与月蓁关系甚密,贺良言产生了很深的危机感。高二那年,他见到了尚是初三的月蓁,当时一眼就:()他与时光缓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