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抗拒与人亲近,她自己是这么以为的,毕竟与陆怀泉生活时,每日也都搂搂抱抱,晚上还会亲一亲的。
杨沛云自然以为别人也能接受。
直到方才赵抒鸿靠近,完全不同于陆怀泉的冷香,赵抒鸿气息都好似滚烫的,一靠过来就像依附一个火球一般,熏香也是甜腻腻的味道,让她不适的同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以为自己能忍,知道温热坠在她的脸颊。
一瞬间,杨沛云就被点爆了。
再一想到要与这个人大婚,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甚至同床共榻……
头发都炸毛了。
这几日赵抒鸿彻底当了甩手掌柜,将事务全都丢给了手下人,日日黏着杨沛云,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她二人逛了个遍。
杨沛云本不想同她交往地这么密切,但一想到那道金黄的圣旨,与舅舅舅母脸上担忧的神情,便还是会出门。
但今日出来没多久,出了这个岔子,杨沛云不愿同他多相处,冷着脸要回去。
赵抒鸿知道今日是将人逼太紧了,也不说什么,好好将人送了回去。
林若浮见人这么早便回来了,赶忙将人叫来问话。
“是不是欺负你了?”
林若浮紧盯着她的神色,一本正经道:“沛云t,你千万别委屈自己,只要你说不愿意,我们便全家一起想办法。”
圣旨都在家里了,能有什么办法。
杨沛云扬起个笑来:“没事舅母,我就是玩累了,想回来歇歇。”
得知杨沛云回了侯府的消息,陆怀泉的动作停下,皱眉问:“发生什么了?”
青叶觑着他脸色,有点不敢说话。
陆怀泉见他这样,脸色难看下来:“说话!”
“赵公子约姑娘出去玩,亲、亲了姑娘一口……”
咔、
上好的红木羊毫笔,在陆怀泉手中被生生折断。
“姑娘生了气,打了陆公子一巴掌,然后,然后就回来了。”
陆怀泉闭上了眼,抑制自己不断上涌的,疯狂叫嚣的恶念。
脑中声音混乱尖锐。
母亲说:“你要隐忍,克制,把你的异常通通藏起来。”
父亲说:“陆府也好,儿子也罢,我不在乎,也不想要,我只在乎玮玮一人。”
顺和帝说:“隐之啊,阿谳母后早亡,才养得他这般暴戾的性格,我知他是个好孩子,只有你这般温润肃正的性子,才能好好辅佐纠正他。”
赵扶楹说:“我看不懂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最后的最后,是杨沛云烂漫的笑脸:“阿兄,沛沛算是你为数不多的威胁吗?”
那一瞬间,陆怀泉睁开眼,像是突然冲破了层层海浪的桎梏,冲出了海平面,得到的是一片清醒的明朗。
赵扶楹:“你若真是为沛云好,不可能不早为她打算,女子婚嫁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你却从没考虑过,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