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儿!”王工喊了一声。
何禾抬头看了一眼。
阿布果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脑袋。
阿布的领口也被水冲得湿了一些,他接过王工递去的小马扎。
何禾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她希望阿布坐在她的旁边。
她在心里想了三遍。
王工向双双那边挪了挪,阿布把小马扎放在何禾的旁边。
小小的空隙,他端着碗时的胳膊碰到了何禾的胳膊。
两人肘部的皮肤碰到的瞬间,何禾的脖子后好像哗啦啦淋了一盆又凉又热的水,她放下碗看着阿布。
阿布也看向了她。
暗淡的天色下他的眼睛乌黑明亮,他的睫毛也湿漉漉的,额头垂着被水沾湿了打绺的发丝。
他什么都没说,低下头把小马扎尽量往王工那边挪了挪。
何禾又端起碗。
她又放下碗,拿过放在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
这讨厌的矿泉水是上了胶水吗这么粘!她的手都快拧吐露皮了还是拧不开。
她把水放回桌上,然后盯着自己已经被磨红的手掌。
阿布放下碗,他伸出手拿过水拧开。
“给。”他把水递给何禾。
作者有话说:
星座只能信一半。
何禾:你倒是说话啊!
阿布: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挠头
第18章版纳日记—2020。0707
◎月光下,水声哗啦啦。◎
冰镇的矿泉水瓶身上,是密密麻麻细小的一碰就能化成水流下去的白雾。
今天是阿布先主动说的话,何禾咬住下唇尽量藏住自己太容易就会暴露心思的嘴角。
“谢谢。”她平静地接过水喝了一口。
阿布夹了颗丸子摇摇头:“不客气。”
“要我说,还是得早点回来。”王工拿着筷子摆摆手:“过了普洱就没的栖息地咯!进了村子么办?老三一家不就是这样迈?除了老三打了麻醉送过来,它大哥一家啷个晓得猴年马月能转出来?”
“越往北人越多,踩了人么办?掉江里么办?”
双双插了句话:“阿美肚子里还有小象呢。”
桌子上关于北迁亚洲象的讨论几乎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何禾听了一会儿,只有阿布一声不吭的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