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她的爱好之一。她的运气向来不错,20元的成本收获500元的回报那是常事。所以此刻,她的眼睛倏然亮起。
“哎——开一下门。”刚说完,柳絮宁反应过来今天开车的不是梁锐言,她缓冲了一下,扭头时有些讨好地看梁恪言,“可以吗哥哥,我想去刮个彩票。”
梁恪言看她一眼,随即视线越过车窗:“概率不大。”
柳絮宁想,才看一眼就能说概率不大,他以为他这是什么眼睛?这话里的糊弄意味可太重了。
“不会啊,我经常中的。”
“概率问题。”
概率概率,又是概率。
柳絮宁面上态度良好:“那没准我就是幸运的那个。哥,你先回去吧,这附近就有地铁,我到时候自己回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梁恪言按下开门键:“买完回来车上刮。”
梁恪言看着她兴冲冲朝那里跑去的背影,无法理解,一瘸一拐成这样了还能跑这么快。
这里停车五分钟就算违章,梁恪言掐着时间,疑心他弟弟的这位好朋友脑袋里没有丝毫的时间概念,冷着脸下去逮她。
彼时柳絮宁正觉得自己今天倒了大霉准备再来一次,后脑勺一凉,跟着手臂就被捏住,梁恪言抬眼看了看她刮过的几张彩票,一张都没中。
意料之中,他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拉着她往回走。
车里,柳絮宁抿抿唇:“就想着再试一次来着。”
他又是一声冷笑:“收收你的赌徒心理。”
梁锐言从来都不会这么说她,只会和她一起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然后两人坐在烧烤店里盘算究竟花了多少钱。
柳絮宁盯着手里仅存的没刮的三张,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剩下三张,不刮了?”
柳絮宁沉默了一下:“不了,回家再说吧。”
不然掉落的锡箔弄脏他的豪车,说不准又要被他冷笑了。
梁恪言没再开口。他原想和她说,再过两条街就有个彩票店,这种摆在外面的彩票摊上的货都是拿店里剩下的,中奖概率小。
后视镜里的她,垮着脸死死盯着车窗外,手里还捏着那几张没用的废彩票,显然是在生闷气。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梁恪言没这功夫管她。
柳絮宁掰着手指头算,是不是痛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她以为经历了半辈子,却没想到才不过三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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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柳絮宁的选修课是中外建筑史,选择这门课的原因无他,老师一栏写着【钱明峰】三个字。
众所周知,钱老师是整个建院最好说话,脾气最好,最不常动怒的老师。每逢学期末选下学期的选修课时,整个建院和设计院都盯准了他的课。这次也是胡盼盼手快,一人操作三台平板,给一整个寝室都选上了这门课。
“你们要是没选上,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来一个陌生的教室上课,到时候连做个小组作业都完不成。”胡盼盼坐在最中间,一张嘴说个没完。
许婷听烦了,拍拍身边的柳絮宁:“她话实在太多了,咱俩换一下。”
胡盼盼忙拉住许婷:“别别别,她长这么漂亮,坐我旁边谁还看我啊。”
许婷笑容倏得收住:“所以我得坐你旁边是吧!”她由衷感叹,“三年了,这情商是一点也没长进,也就你运气好碰到我这种室友。”
柳絮宁坐在最旁边翻看外国建筑史,顺便分点注意力在那边:“我也这么觉得。”
和胡盼盼这样的人相处,自在,又不自在。自在的点是说话做事无所顾忌,上午心生嫌隙下午这嫌隙就能因为对方的心大而自动愈合,不自在的点也同样于此。
但总体来说,和傻子做朋友的感觉不错。
她是,梁锐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