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棱角在她灿烂的笑颜里慢慢地磨出柔软的弧度,梁恪言揉着她的手指,把她拉进怀里,给她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拥抱,手臂又不断箍紧。
“我在楼下热牛奶的时候阿锐正好下来找退烧药,他怎么会知道药在哪里,可能?你也不知道药在哪里。所以?我就?帮他把药和水都拿上来了。”后面那一段她也可以?讲,但她摸不准梁恪言的脾气。他俩可以?打起来,法治社会总不会打死?人,但源头不能?是她,她不想什么都没做却要遭口舌之罪。
柳絮宁想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解释,但他抱得很牢,下巴贴在她肩上,她没法抬头。
“上次也是这样。”
“什么?”
“他肩膀疼,你上来帮他贴药膏。”
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
这份埋怨语气太明显了,柳絮宁想忽略都忽略不得。
“你在生气吗?”
“没有。”
“那你别生气了,我可以?再亲亲你。”
良久,他轻声笑了笑:“好。”
·
梁锐言玩着手里的胶囊,手心炽热的温度触着囊衣,黏糊难受的感?觉顶着他的手心。
心口的震动几乎到了振聋发聩的地步,像剖开皮肤,搅着内里血肉的疼痛,直到模糊,都无法叫这份该死?的疼痛和酸楚停止。
非典型意义上的背叛怎么就?更叫人怒气倍涨了呢?他不明白。
弱点
周行敛最近闲来无事,生活一片风平浪静,他爹他妈又忙着出差开会谈项目,没工夫管他,他贱得浑身?发痒,空下来就出门炸街,偏偏最近圈子里毫无新鲜事,老掉牙的狗血故事一个接一个,就是没一个勾起他兴趣的。
他也就是在这时候看见了梁锐言。
深夜,酒吧,梁锐言,一个人,身边没有柳絮宁。
狐朋狗友发来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点燃他的好奇心,离了卡座留下一句“你们接着喝”就往朋友给的定位走。
“你怎么在?这里?”在?声色犬马的地?界找到梁锐言明明不是个难事,可周行敛找了一圈,才在?最角落发现他。也是稀奇,从小到大,他出行总是众星拱月的,像今夜这般孤零零地?躲避在?一个静谧的角落也算是稀罕事一件。
酒吧dj声音震得滔天,耳膜一阵一阵地?鼓动,梁锐言睨他一眼,没回答。
周行敛问:“怎么没和柳絮宁一起出来?”他后面想跟一句,是吵架了还是分手了?后来又一琢磨,他们两个哪里算得上在?一起过,又何谈分手。
听到柳絮宁三个字,梁锐言拿酒杯的动作?一顿。
“关你屁事。”
梁家人就是这样,目中无人,素质极差!
周行敛说:“问问嘛,谁不知道你跟她?像个连体婴一样。”
梁锐言不愿意和他多说,再?生气再?难过,也没必要把自己家的事情说与外人听。他是个什么东西,柳絮宁的名字也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但周行敛很有耐心,坐在?他身?边问酒侍点了酒,接下来的时刻不再?多言。
几杯酒下肚,他看着梁锐言逐渐红起的脸,那时酒吧灯光迷蒙梦幻,光线落在?他脸上露出清晰完整的五官时,周行敛一愣,他自己不会?先喝多了吧,居然从梁锐言眼里看见一瞬即逝的泪光。
“你怎么了,说说嘛。”
“滚远点行吗。”
周行敛耸耸肩:“那我自己猜咯。”
“柳絮宁该不会?和你哥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