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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房间?,当一切归于寂静时,梁恪言卸下所有力气与警惕,疲惫却像是潮水后知后觉地?迎面扑来,兜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从没有忤逆过梁继衷,也?从未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这些话,这感觉陌生又新奇,新奇之下是一丝迟缓降临的畏惧。他的确是梁继衷手上唯一的一张王牌,可谁又能保证新的一天来临时他会不会成为弃牌。
话已经说出就无法收回?,但?如果现在想要现在抽离那还算及时,也?不至于和爷爷失了亲近。
为了柳絮宁,值得吗?
他揉了揉脸。
值得的吧。
关于柳絮宁,随便后果是什么样,他可以兜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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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恪言今天飞英国,中午的飞机,他定了早晨七点半的闹钟。梁恪言往常总是早于闹钟醒来,醒后知道自己还可以睡一会儿会让他有一种?意外获得的快感。
但?昨夜资料看的有些久,他实在有些困,闹钟响了他也?难得有了些贪睡的念头,抬手刚要把闹钟关掉就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他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睡梦之中,有人拉开他的被子,身子钻进?来。梁恪言下意识搂住,那人脸埋在他胸口,左右蹭了蹭。梁恪言被她蹭得有些烦,手抚在她的脑袋上压了压,语气带威胁:“别烦,再烦揍你了。”
这话刚落几?秒,他觉得不对?,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怀里的柳絮宁。
见他醒来,她冲他傻笑。
“早上好。”
他怔愣了一下,缓冲许久。
“你至于这么惊讶吗?”柳絮宁奇怪。
“有一点。”刚醒来时,他的声音微哑,他揉了揉眼睛,把她搂得更紧。
哪有这样的,一睁开眼睛就是这样令人意外的惊喜。
“你说你的房间?我可以随便进?来的,是你说的。”柳絮宁重申。
“是。”
他的下巴习惯性支在她的头顶。
“醒这么早?”这懒猪,能睡到自然醒绝不早起床一分钟,今天才不过七点多的光景就来了他房间?里,始料未及。
“对?呀。”也?不是,知道他今天飞英国,她特意定了早一点的闹钟,很难说是为什么,只是一想到要和他分别几?天就有些舍不得。
“那你昨晚应该睡在这儿。”
早起果真让人神?智不清,说完这句话,梁恪言看着怀里的人开始脸红,眼神?躲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最后又埋到他的胸口,假装没听到。
梁恪言意识到失言,捏着她的肩膀,亲在她发顶:“是我说错了,忽略那句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