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眼皮:“他有次接电话,我无意听了几句。”
戈立俨然不信,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看着我:“那你怎么知道他大孙子会被紧急抽调回去?”
戈立问我前两句的时候,我怀疑他是秃老亮派来的细作。
问到这句,我明白了戈立的意图,不轻不重回应:“他孙子五年都没回来一次,做的工作肯定和我们一样,保密级甚至比我们更高。”
“保密度越高的工作,越是离不开人。”
“刚回家就被紧急调回,属于正常概率。”
戈立鹰眼中现出几许迷惘。
我又复补充:“按概率学算,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的几率越高。”
戈立似乎信了我的话,但眼里还是带着疑惑:“你怎么知道海爷有大孙子?我从来没听他说过。”
能进方州的,都不是普通人。
戈立这个问到点子上的问题被我自动忽略,转口问了过去:“立哥。你几年没回家探亲了?”
戈立眼神轻变,避开我视线,答非所问的说:“我打了个长途。”
“嗯?”
我有些疑惑。
戈立低着头背着监控:“打给我妈。没发工资,手机欠费。仲秋。我答应过回去看她。”
这是认识戈立以来,他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嗯。”
我嗯了声,检查座机畅通与否。
“别说出去。发了工资……”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戈立抬头看我,眼睛寒光闪烁。
我撇头冷冷说:“超时了。出去。”
戈立眼神一凛,杀气透出又湮灭无形。冲着我点了点头,背好枪扭身出门。
到了门口,戈立突然定住,看着脚下几大包月饼和烫呼夜宵:“童师……”
我目无表情关上门:“起得晚,最便宜的月饼卖完了。只剩火腿有卖。”
“夜宵算我请。发了工资你请回来。”
犹豫三秒,我忽然开口:“立哥。你今年多大。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