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校医室出现在视线尽头,黑尾铁朗心里有些遗憾,但大概是上天眷顾他,校医室内并没有人。
黑尾将纯子放在观察床上,转身想要寻找双氧水和碘伏,他的手腕却被人拉住了,白皙的、纤长的手指搭在他的腕上,体温偏低,像是一小汪清水环住了他。
“学长是要抛下我一个人吗?”他回头,看见纯子盈着点点泪光的双眼,她的声音有些委屈,“可是,我好痛啊,学长可以帮我拿一下药吗?”
黑尾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药的,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半跪在地上,一手握着纯子的小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帮纯子擦着碘伏。
“学长。”
他听见纯子冷淡的声音,恍惚地抬起头,撞进纯子寒霜似的眼睛。纯子动了动腿挣开他的手,他有些无措,放下手里的药水,想要站起来。
却被纯子轻轻踩住了膝盖,限制他的起身。纯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请问你刚刚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
黑尾铁朗猛地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凌晨5点。
他把被子甩开,翻身下床,走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水杯灌了一大口凉水,准备洗个澡出门叫研磨起来晨跑。
他觉得,还是太闲了。多训练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烦恼了。
黑尾重重地把水杯放回桌面,不锈钢和实木桌面撞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快速洗了个凉水澡,换好衣服,跑到研磨家,轻车熟路的摸上研磨的房间。
恶魔低语:“研磨,快起来晨跑。”
研磨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黑尾的身影映在眼帘上,研磨拉高被子,翻了个身。
好像梦见小黑了……算了,继续睡吧。
下一秒,黑尾把研磨的被子掀了:“快起来,该晨跑了,你的体力还需要锻炼。”
研磨满脸问号:我们不是到学校晨跑的吗???为什么要现在起来?
清晨六点的音驹空空荡荡,只有吹落满地的樱花花瓣。
黑尾神色一僵,催促研磨赶紧去体育馆,他一秒钟也不想在外面多待。
研磨直到现在也没搞懂黑尾在发什么疯,他陪黑尾在体育馆练习了一会儿排球后,罢工不干了。
“小黑,到底怎么了?”
黑尾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排球,面色不郁。
研磨更疑惑了:“不能说吗?是不能说,还是不能和我说?”
黑尾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整个人躺在体育馆的地板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研磨看他这个样子,回忆了一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无所获。
“研磨……”
“嗯?”
黑尾又不说话了,他有些烦躁地坐起来,抓起球想去一旁自己练习。
研磨渐渐反应过来了,他叫住黑尾:“是因为纯子吗?你在烦恼这个?”
“如果喜欢的话,就要好好表达出来。这是你告诉我的吧?”
“纯子不是任何人的所有品,大家都有追求她的权利。”
黑尾铁朗面色复杂地看着研磨,很想说,虽然你说的我确实很苦恼,但这并不是全部。
研磨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小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过,就算是你,我也不认为我会输。”
黑尾铁朗感觉自己被伤到了:“研磨,你的自信是对我的残忍。”
研磨被黑尾逗笑了:“哦?是吗?但是追求女孩子,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不是注定会打出be吗?”
“……希望你在赛场上,也这么干劲满满。”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输啊,没有一场比赛是抱着输也无所谓的心去的。”
研磨觉得,虽然他不是特别热衷排球,但是这场人生的ga里,没有什么关卡是他想要输掉的。包括排球,包括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