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浩忍下疑惑,走前看了眼难掩笑意的刘婷莉,不禁问身旁的周韵之:“周副,是不是说错了啊?压低了之后不是二十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五十了,趁现在还没走远,要不要我回去再跟她解释解释?”
“不用回去解释,多的我来付。”
嗯?可那么多人,得多少钱啊?她明明比他还小两岁,倒是成熟又有钱得很。看来传闻说得没错,果然是有钱人家过来玩呢。
到了搬运木材的时候,唐甜也来帮刘婷莉。周韵之路过去拿精细工具,注意到她娇小的身影,便叫住她。
“你也来搬吗?唐唐。”
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好似被烧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声回头的唐甜,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我”,热汗浸湿额前的头发,汗滴顺着眼尾流下,不用照镜子,唐甜就知道她此刻的模样,一定是狼狈到极点。
火辣辣的太阳还未直照,路边的沙土已发出胆怯的光亮,垂下叶子的绿色小草,弯下腰的蓝色野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
而唐甜却在这片热浪中,毫无遮挡,小脸被晒得通红。
“你的帽子和袖套呢?”周韵之注意到她就只有手上戴了双白色的沾满木屑的宽大手套,更别提她特意订购的袖套和帽子了。
“我只是来帮我妈一会儿,不碍事的。”手中的那大块木头被唐甜抱得紧紧的。
只见周韵之走近自己,然后头上一沉,眼前一暗。
讨厌的阳光被米色的遮阳帽阻挡,同时挡住的还有周韵之的面容。
她们站在同侧,唐甜只有仰起头才能看到她的脸。
那颗调整帽子大小的珠子被周韵之贴心移好,那一瞬间,她们之间的距离被拉得很近,唐甜仿佛一低头就能亲吻到她的指尖。
在光和汗水的缝隙中,是知了此起彼伏、不知疲倦的吵闹叫声,可唐甜却听到了更响的声音。
那是,她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如鼓擂的心跳,每一下都清晰有力,令她耳根发烫。
“好了。”是周韵之温柔的声音。
夜晚,刘婷莉数着手中厚厚的工钱,越数越疑惑:“这不对吧,怎么感觉小周队长是按人头给的?”她又回忆起今晚两人交易时周韵之的最后一句话:“今日来的每人都有五十元工钱,多的希望阿姨能根据实际分发,这是我们队里对大家认真工作的感谢。”
她们这群人是做慈善?
“对了”,刘婷莉收好手中的钱,准备去村里结她们工钱时,想到今日装备欠缺的唐甜,指着桌上的崭新防晒工具,朝她提醒道:“妈给你要了帽子和袖套,你要是想再去帮忙的话戴上。不过这几天天热,你待屋里也行,别去了啊。”
“知道了妈,可是我想去。”她得去还帽子。
米色的大沿帽被唐甜洗干净,晾晒在院中的木夹上。
“行,妈不管你了,我先出去结下她们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