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梳妆台妆匣的唐甜因为短暂的黑暗而停下手里的动作,紧接着她低头颤抖着声音道:“镜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周韵之闻声丢下手中的纸张,朝她的方向赶去。
“别抬头。”
铜镜只是表面,一切暗掉之后镜子内是一张七窍流血的狰狞面孔,她在笑,亦或者是在哭。
红色的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仿佛又流出铜镜之外。
于扬紧闭双眼朝着隔壁诉苦道:“啊,救命!我们这间房闹鬼啊!”
身后是周韵之的气息,她的手掌干燥温暖,轻敷在唐甜眼前,耳畔只有她的呼吸声。
灯,亮了。
铜镜前洇着一大片红色“血迹”,又浮现了几个镜像的大字。
【柜门锁即门锁。】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氛围逐渐变得宁静祥和起来。仿佛一场激烈的风暴过后,留下的只有一片静谧与安宁。而此时此刻,周韵之那原本遮掩着唐甜双眼的手,也轻轻地、缓缓地松开了。
她的手指慢慢张开,就像一朵盛开的花,轻柔地将唐甜的视线释放出来。
“别害怕,不是血。”就连假血迹也算不上。
唐甜点了点头,指着那全空的妆匣里的痕迹说道:“我知道,那是胭脂。”
准确来说是胭脂混合的液体。
在黑暗里,视觉听觉都迟钝的唐甜,在周韵之后来靠近的时候平静下来,她其实闻到了一股梅花的清香。周韵之没有喷香水,这附近也没有花,那香味想必就来自于那些红色液体。
惊魂刚定的于扬立马向着隔壁撤回了一句“闹鬼”,“开玩笑的,我们这里刚就是灯突然熄了,然后镜子里流了点红色液体出来”,甚至还半扶着墙逞强道:“千万别担心,兄弟一点儿不慌,小事小事,小事一桩!”
怕归怕,信息迅速对齐。
隔壁找到了唐甜所说的那幅画。
令人感到诧异无比的是,这幅画作所呈现出来的所有事物竟然都是完全颠倒过来的。
“这有什么难度,你倒过来看不得了。”
于扬被吓过之后,什么风凉话都说的出来。
都在哪儿
好好好。
于扬真是他的好兄弟。
不过周世杰还真照做了,倚靠在床榻之上的那根木柱旁,倒立着去看画上的内容。谁让墙上的那些画作,都死死地粘在墙上,根本不给他们取下的机会。
“要找什么?”
“你把你能看清的,都描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