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闻言默默抽出自己的手。
“看来墙上没字画的答案,都在这里面了。”短暂的插曲过去,周韵之又绕回了正题。
“可是为什么呢?”
原本明亮的房间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
灯,灭了。
取而代之亮起的是隔壁房间的灯,并且更出人意料的是,在之前对应房间连接的管道变成了一排能看清隔壁动作的无色挡板。
隔壁卧房有人!
不仅能看到画面,甚至声音从无色挡板下的音孔传了过来。
“今日若不是我特地让秋桐请你来一叙,你是不是还要从早到晚都待在卧房?”
朱玉芝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乌黑亮丽的秀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几缕发丝轻轻拂过白皙但有了些许细纹的脸庞。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怯懦胆小的小姑娘,她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脸上化了很浓的妆,厚厚的脂粉似乎想要掩盖什么。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能够隐约看到她脸颊下方残留着淡淡的巴掌印。
朱玉芝显然注意到了。
就在她准备将点心递到小姑娘面前时,只见对方突然浑身一抖,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般,猛地向后缩了一下身体。
“别害怕,只是这个点心好吃,我想让你尝尝。”
或许是看到她满脸惊恐之色不似作伪,朱玉芝心中暗叹一声,然后向站在一旁的下人微微颔首,眼神示意她们全部退下。
直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朱玉芝再次耐下性子,向她询问道:“听闻你是南城的?及笄多久了?”
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她只是摇头。
“还未及笄?”
此言一出,便见对面的姑娘眼眶里蓄起泪珠,她起身猛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乞求道:“求求夫人,让老爷放我走吧。”
“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快起来说。若是有难处,我一定会帮你的。”
朱玉芝连忙将她扶起。
她本是南城一名学画的姑娘,可画出的画作被画坊拿去冠以他人名义售卖,家中父兄贪图小利将她卖给王老爷。
“墙上挂的这幅海棠迎春,是我去年所画。”
像是怕朱玉芝不信,她将画中明细与巧思都说了个遍。
“那你叫什么?”
“胭脂。”
于是就出现了朱玉芝拿梳妆台里的胭脂盒与书桌毛笔的一幕,她将两物交给胭脂后取下字画。
“重新署名吧。”
艳红的胭脂覆盖上了印章与文字,一层又一层。
另一个房间里的几人此时仿佛遭受了一记重击般,有的人瞪大双眼,眼神中充满难以置信;有的则紧捂着嘴巴,满脸惊愕与震撼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