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白嫩如豆腐的指腹上面有一道细细的口子,有红色的血珠从伤口里面渗了出来。
“我也没想到那把剪刀会这样锋利。”姜姝感受着指腹上如针扎的疼痛传来,后悔没有让沁雪来帮自己拆线了。
眼前的少女一脸的委屈,加之她指腹上伤口渗出的血珠越来越多,他到底是心里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你等一下。”
说罢他转身朝着一旁的柜子走去,很快就从柜子里面拿了一瓶金疮药出来走到另一边的小圆桌旁,他坐下之后拔掉了药瓶的木塞,对着还站在原地的姜姝道:“过来。”
姜姝磨蹭了了一会儿才慢慢走了过去,只是因为他方才的语气,加上她指腹上传来细密的疼痛,霎时两只眼睛都起了雾气,双唇也微微嘟起。
等她坐下,谢让让她摊开了手掌,然后拿干净的帕子蘸水后轻轻洗净了她手上的血珠,清洗完之后又擦干了上面的水珠,这才说话:“那把剪刀是新买的,自然锋利一些,下次再用的时候注意点。”
姜姝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谢让这时才发现了她的反常,抬眼去看她,正好看见她眼中含了泪光,神情看着有些生气,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柔声问道:“我弄疼你了?”
姜姝见他仍旧没有发现她生气的点,轻哼一声,然后用带着鼻音的绵软声音忿忿道:“我不过是不小心把自己划伤了,郎君一开始就用那样的语气问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伤的是你。”
就算是她嘴里说着这些话,可是那只受伤的手还是放在了他的掌心,没有要拿回来的意思,看样子仍是要谢让继续给她上药。
她这一番话明显是指责他最开始的语气不好,谢让叹了口气,见少女气得双颊鼓了起来,明明是在生气,可是落在他的眼里却显得娇憨可爱,他只好低声哄她:“是我不好,不该用那样的语气同你说话。”
眼前的少女素来吃软不吃硬,以他对她的了解,如果他不认错,对方估计能生一晚上的气,且还要顺带折腾身边的人,让他也睡不好觉。
得了他的道歉,姜姝又哼了一声,偏头不去看他:“郎君知道错就好,如果郎君在明天下值的时候去九华巷李家铺子买糖点,我就原谅你。”
她说完这话时对面的人没有了动静,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正要说不买也可以,然而一道低沉的笑声传来。
怕姜姝因为他这一声笑羞恼,谢让很快就止住了,只是他的眼中仍藏了笑意,在对方狐疑地目光下温声道:“我答应你,现在先给你上药。”
将药粉小心倒在了她食指的伤口处,但是在药粉碰她手指的时候,耳边传来她小声的抽气声:“疼”
这一声的尾音拉得有些长,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的声音有多勾人。
谢让身形一滞,心想她这带了撒娇的柔软嗓音若是落在旁的男人耳中,怕是一下就能让人酥了一半的身子。
不禁抬眼去看她,却发现她在皱着眉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并未察觉她方才出口的声音有多撩拨人。
“抱歉,你忍耐一下。”开口的声音略显低哑。
“你快些。”姜姝软声催促他。
心中突然生出想要再一次弄疼她的想法,谢让眸色一暗,把这个念头强行压制住,他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低头替她轻轻吹掉伤口上面多余的药粉。
最后拿了纱布给她的食指绕了几圈,才算替她处理好了伤口。
其实她的伤口不深,上了药第二天就会愈合,只是谢让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还是加上了包扎的这一步。
收拾完了桌上的东西,谢让就要往净室去,然而手才碰到净室的门,却被姜姝叫住了。
他一回头,就看见她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眼角因为这个呵欠沁出了一点泪水,她懒懒地提醒道:“明日买糖点的事情,郎君莫要忘了。”
谢让哑然失笑,还以为是她有什么事情要说,没想到是这事,他应了她一声便进了净室。
得到了谢让的再次肯定,姜姝这才蹬了脚上的鞋子上了床,然后自己一个翻身滚进了里侧。
她躺在床上算着时间,想着等绣好了这两块帕子正好是端阳节,端阳节一过就是姜姝姝嫁去安远侯府的日子。
只要姜姝姝顺利与谢豫成了亲,料想太子再如何也不敢觊觎臣妻,以她对这个话本世界的了解,这三个人怕是要上演比前世更加精彩的虐恋情深。
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他们三个这么喜欢沉浸在感情中,那便沉沦得更彻底一点。
谢豫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大概到现在还未发现深爱的女子和敬重的太子早已暗通款曲。
或许她应该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他,不过这也要再他们成亲之后才行,否则以谢豫的气性,要是在成亲之前就发现的话,这亲是决计成不了了。
为了能够让姜姝姝和谢豫之间不出什么意外,姜姝甚至在五月初一的时候亲自前往了护国寺,求佛祖保佑他们百年好合。
第102章第102章
二月初春,莺啼燕舞,时时有春风扫过长安城。
朱雀街两旁种了整齐的红姝,有风吹过,不少花瓣被卷到了位于西市的宁安巷中。
巷子里突然传出一阵急急的爆竹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随着爆竹声结束,一顶精致的喜轿在巷子深处的谢宅门口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