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断,弟弟的眉眼和你很像,我一点都不像你,也不像妈妈,可是以前每次干爸带我出岛,别人都会以为我们是父子,说我长得像他,这正常吗?”
凌予皓吸了吸鼻子,擦了把眼泪,“爸爸,他不认我,你把我养大,你就是我爸爸。”
“好孩子,”凌刀没想到,才一年多没见,这孩子变了这么多,心思变的细腻又深沉。
这于他,究竟是好还是坏?
作为父亲,他宁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是那个每天摸鱼抓虾,和巴闯打架的小男孩。
“皓皓。”凌刀思忖片刻,“你从来都是我凌刀的亲儿子,你其实,很像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连韩英娜都经常念叨,儿子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臭脾气,什么都闷在心里,认准一件事,死活不回头。
小小少年抿唇嘴唇不吭声。
“皓皓,这个给你。”凌刀拿出一把刀,“不管将来,家里出现什么变故,只要拿着这把刀,去仰光找一个叫查钝彪的人,他看到这个,一定会帮你。”
“爸爸,”凌予皓认识这把刀,不大,只有他手掌大小,但是样子很独特,像一个月牙一样,刀柄上刻了一只鹰的形状,这是父亲从不离身的刀。
“这个卡里,是这些年爸爸给你攒的钱,你一定要贴身带着,和这把刀一样,绝对不能离身。”
刀尖舔血的猛兽,有的时候对暴风雨的感知异常敏感,能亲自回来看到两个孩子,陪着妻子走完最后一程,安排好孩子的将来,于他而言,这一生,无憾了。
韩英娜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稍微有了点精神,她现在,一天里面,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着,不想让丈夫和孩子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她总是偷偷吃大量带有安眠成分的止痛药。
“阿刀,我感觉今天好多了,明天我们就赶紧走吧。”这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凌刀将怀里的小儿子放在床边,拿过准备好的粥,一边给妻子喂,一边道,
“不着急,娜娜,你再养两天,身体再好点了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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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阿刀,明天就走,你去安排,好不好?我得看见孩子们安全才放心。”
韩英娜拉着丈夫的手催促,“你跟桑五说,我们明天一早走。”
“好。”男人拗不过她,点了点头。
任何一个政府都不会包庇一个假死出逃的国际罪犯,现在唯一相对安全的地方,就是曾经让他们一家三口度过无忧无虑几年生活的溪悦岛,到了那里,就算岛荒废了,但是架子还在,只要花点钱,支撑一家人生活没有问题,
岛上还有他们曾经种过菜的地,养过花的田,抓过鱼的海滩,那个岛,就是一家人的精神故乡……
夜,安静的让人心慌。
小儿子已经能睡整夜觉,喝完奶不哭也不闹,凌予皓非要推着婴儿床让弟弟和他一起睡,凌刀也不管,任由他折腾。
韩英娜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黏凌刀黏的很紧,夜里都要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才能安心几分。
婆娑的树影借着月光倒映在窗棂上,夜风裹挟凛凛杀意而来。
树枝微颤时,床上的男人猛地睁眼,危险的眸子眯了眯,手中白色冷芒闪过。
院子里同时摸进来了五个人,手起刀落,第一个试图摸进两个儿子房间的人已经倒下。
后面的人见行踪暴露干脆掏枪。
突地一道冷光凌空如闪电,试图开枪的男人,喉管直直插上一把军刀,他甚至还在试图呼吸,但是人已经睁着眼睛向后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