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被抓到了。面前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在帽檐边轻轻弹了下:“脚还没好,怎么就乱跑?”她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看电影而已,怎么能叫乱跑。”江行砚被她的蛮不讲理逗笑:“你哥送你来的?”林惊棠不说话了。答案显而易见,江行砚有些恼,右手掐上她的脸颊:“你啊。”她往后躲:“我哥忙啊,我又不是小孩儿。”影厅里的人只剩下寥寥几个,他扶着人走向后面的出口,导演和其他演员走得很快,前方早看不见人影“小孩儿都比你听话。”江行砚脱下西装外套递到她面前,她不明所以地接过。正要问做什么,手中的拐杖被人抢走,腰间环过一只手臂,林惊棠惊呼一声,身体腾空。沉郁的香水味溢入鼻息间,无处可避。她瞪大眼睛,看向眼前放大的脸,一时说不出话。宽大的帽檐抵着他的胸膛,林惊棠小心翼翼地从下面露出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又蓦地转过头。通道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的喧哗声被鼓噪的心跳声覆盖。这不是江行砚第一次抱她,第一次她睡得太死,压根不记得。第二次是脚扭伤的时候,那次她除了脚踝剧烈的疼痛,别的什么也没感受到。但这次她神智清醒,也没有其他分散注意力的疼痛,所有放大的感官都和面前的男人有关。以前跟朋友看偶像剧的时候,林惊棠总会不合时宜地吐槽。公主抱情节老套的不能再老套,怎么会有人被抱一下就心动。可现在僵在男人怀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也的确是她。慌乱间眼神乱瞟,看到江行砚的外套盖在她的腿间,林惊棠这才明白刚刚递给她外套的用意,裙子太短被抱起来容易走光。回过神,她小声反抗:“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江行砚垂着眸,对上她的眼睛:“拄着拐杖?”被看得心虚,林惊棠往后缩了下。算了,又不是没被男人抱过,这段时间林饮溪抱她还少吗。她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种说法让心里的慌张减缓了不少,林惊棠摘下帽子,将手臂环上对方的脖子。江行砚步伐顿了下,垂下眼睛。她出了不少汗,碎发半湿着贴着脸颊,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口罩也被摘下来,小口喘着气。他别开眼,继续往前。两人间距离太近,微小的动作轻易被察觉。林惊棠疑惑地抬眼,看向男人缓慢红透的耳垂。她愣住了。“怎么了?”他问。林惊棠纠结了两秒该不该问,奈何内心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顾不得对方尴尬,她直截了当地开口:“你耳朵红了。”江行砚:“……”还好他们走的是专用出口,没什么人。几秒后,江行砚又叹了口气,声音却扬着抹笑意:“是啊,怎么办?”林惊棠也笑起来,之前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她勾着对方的脖颈,弯着眼眸:“看来我们江大影帝还挺纯情,没关系我会帮你保密的。”他眯着眼睛笑:“那就拜托了。”被送到车上,林惊棠皱起眉:“我打辆车就行,你们等下应该还有聚会吧。”电影首映后,主创人员往往会一起聚会。给她系好安全带,江行砚拿出手机打电话:“跟贺导说我临时有事,改天亲自跟他道歉。”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淡淡道:“那就说我突发急性阑尾炎。”林惊棠:“?”男人总是一个比一个蛮不讲理。她爸是这样,林饮溪是这样,江行砚也是这样。她看着聊天界面,抿着唇。哥哥:[电影什么时候结束?]哥哥:[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戒糖失败:[结束了,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哥哥:[?]戒糖失败:[我已经在车上了。]哥哥:[谁的车?]戒糖失败:[江行砚。]哥哥:[……]“很喜欢这个电影?”江行砚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动,耳垂的红意已经褪下去,又恢复了平常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林惊棠心里警铃响起,还好刚刚路上的时候想好了借口:“那是因为我很喜欢贺导他也算是我直系学长,我们老师都说他不仅导戏厉害写得剧本也很厉害,这是他第一次自编自导我特地找我爸要的票来捧场。”语速很快,一长段话没有停顿的说完。像是提前背好的。江行砚挑了下眉,慢条斯理说:“原来是这样。”他没有质疑,林惊棠却莫名觉得心虚。车内有些过于安静,两人沉默着,心里各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