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林惊棠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宿舍,在路上大概想出了解决措施。网友指责江行砚是渣男的原因是误以为他脚踏两条船,只要能证明这不成立,那问责就没有理由。最简单的方式是她出面说两人没有关系,但照片上他们看起来的确非常暧昧,可信度较低。所以要想办法证明之前和赵梦玥之间的传闻是假的。孙黎看见她回来说了句什么,林惊棠没听清,敷衍的应了声,便坐到桌前打开电脑。她以前的视频要写很多遍稿子,但这次事发突然时间太紧,她只能现场发挥,剪辑也是最普通的拼接。期间她求助林饮溪,要来了当时在会场门口的监控。她哥是个老狐狸,当时出事后就找主办方要来录像。林惊棠将剪好的视频匆匆放上网站,做完这一切才松了口气。手机震动,屏幕冒出几条未读消息。林惊棠知道是谁发来的,但她现在暂时不想理他。想起网友说得那些话,心里的火就蹭蹭往外冒。她沉下脸靠向椅子,鼠标在浏览器上不时点击刷新页面。倏然,铃声响起。林惊棠顿了两秒,按下接通,她没说话,静静等着对方开口。手机那边听到她的呼吸才放下心,低沉的嗓音缓缓吐出句话:“别生气了。”她垂下眼眸,依旧没作声。“我猜你可能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工作室刚刚发了声明,我也让人把热搜压下来了。”江行砚说得很慢,似乎想把每个字都说得清晰。眼睫颤了下,林惊棠咬着唇,像是受了天大地委屈:“他们不该骂你。”他笑起来,想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该不该,就像澄清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认真看完。可听着委屈的声音,江行砚心软成一片。大道理讲给别人听,他只想他的小姑娘开心。于是江行砚说:“好,都是他们不对。”“本来就是!”林惊棠猛地拍了下桌子,愤慨道,“我一定要把拍照片的人给揪出来。”江行砚哄她:“那我起诉她造谣,好不好?”“嗯。”她应声。稍稍沉默,两人都没再开口,静静听着彼此地呼吸。火气降下来,林惊棠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欲盖弥彰地补充:“我只是觉得她们这样不好。”江行砚也不拆穿她,十分配合地附和:“确实不好。”平复心情,肚子不太应景地叫了一声,她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刚刚着急上火什么也顾不上,现在才缓过来。“我不跟你说了!”林惊棠脸有点红,恼羞成怒,说完也不等人开口便迅速挂断电话。看了眼微信,不止有江行砚发来的消息,但她还是先点进了置顶。江行砚:[生气了?]江行砚:[抱歉。]中间隔了半个小时,他应该是去处理热搜了。江行砚:[我和工作室的微博都已经发了声明。]江行砚:[链接。]江行砚:[别不高兴。]林惊棠趴在桌子上,刚刚那点不愉快消散了大半。她闭着眼睛,感受胸腔的震动。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慢吞吞抬眼。江行砚:[吃了什么?]她恍然想起自己订的位置,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宿舍快关门了。她晃着椅子,指尖在取消界面上方犹豫,半晌也没点下去。戒糖失败:[还没吃。]江行砚:[怎么还没吃?]戒糖失败:[你住在哪里啊?]江行砚看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鬼主意,但却实诚的将位置发了过去。离学校不算近。一来一回折腾,回去要凌晨了。林惊棠皱着鼻子,还是有点不甘心。戒糖失败:[那你明天有工作吗?]江行砚:[没有,除了话剧巡演,接下来都没有工作。]这句话像是在暗示什么。两个人别有居心,揣着明白装糊涂。林惊棠在屏幕上啪啪敲下行字。——我在火锅店订了两个位置,原本打算跟学长一起,但是他现在临时有事,你要来吗?不行,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太多,暴露明显。——有时间吗,请你吃饭。不合适,太强硬。几分钟过去,顶端仍然显示着“正在输入中”,江行砚从问有没有工作就大概猜到了她的目的,半天没等到邀请,有些着急。江行砚:[你在写什么长篇小论文吗?]“正在输入中”停了下,接着又蹦出来,但这次对方很快地发来消息。戒糖失败:[什么小论文,不懂你在说什么。]顿了半分钟,又一条消息发过来。戒糖失败:[我快饿死了,但是没有人陪我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