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藏了一点小小的私心,我想写一个特别棒的剧本,然后请你来做我的主角。”她垂着眼睫,声音一如既往甜得不像话。这是一个很大的梦想,江行砚在文艺片影坛的地位算是登顶,想要请他出演,起码剧本要有能入围电影节的实力。而这,可能很多人一辈子也没办法到达。就算她能做到,但也许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江行砚是否还会再出演电影是未知数。江行砚心软成一片:“你……”“不许说!”林惊棠眯了下眼睛,猜到他要说什么,快速地打断他。沉默了几秒,她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现在还没办法写出成熟的作品,你再等一等我好吗?”“你说过以后如果碰到好剧本还会接的。”林惊棠站在他面前,两人挨得很近,身体堪堪贴着,“我会写出很棒的剧本。”她希望可以用作品打动他。晚风吹来,撩起她颊旁的碎发。冬天深夜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把小姑娘的鼻尖吹得通红。江行砚将人箍进怀里,蹭了蹭她微凉的鼻尖,磁沉的嗓音伴随温热的气息落下:“好。”时间过的差不多,林惊棠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等到零点再说,礼物先给你。”他挑起眉,打开看到了那对手工制作瑕疵明显的项链。技艺拙劣到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她亲手做的,但也正因如此,江行砚感动到一时说不出话。他已经很多年不过生日了,刚开始那几年总会回忆起故去的人,后来慢慢就不过生日,不过节,与林惊棠家重视节日的传统恰好截然相反。他拿起项链的时候在心里想,原来过生日纪念的不只是长大,还有留在身边的人。随着时间的逝去,新的一岁仍然留在身边的家人和朋友……江行砚垂眸,看了眼旁边的林惊棠。还有他爱的人。林惊棠推开浴室的门,悄悄探出头,目光锁定沙发上拿着项链打量的人。他闲散靠在沙发上,松垮的浴袍露出小片的胸膛,头发半湿顺着发尾淌进锁骨。听见声音,江行砚微微抬起下颌,眸里染上点笑意:“洗完了?”她点点头,慢悠悠挪出浴室,将背后的门关上。墙上挂着钟表,已经十一点半。林惊棠坐在他腿上,吻了上去。酒店订的是高层,落地窗可以看见整个小镇的夜景。旖旎的气息在室内漫延。江行砚耐心很足,拖着小姑娘从沙发到窗边再挪到浴室。温柔中挟着强势,桎梏着怀里的人不容逃脱。林惊棠眼尾烧得通红,昏昏沉沉中哑声问:“几点了?”“还有两分钟。”他扫了眼墙上的钟表,深邃的眼眸沉着浓郁的情绪,勾着人往下坠。林惊棠埋头在他颈侧,不时溢出几声软甜的鼻音:“生,生日快乐。”江行砚挑眉,含着泛红的耳垂研磨,附在旁边低声:“谢谢,礼物我很喜欢。”两人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勉勉强强赶上晚饭。林惊棠原本计划是上午亲手给他做个蛋糕,附近有个可以自己动手的甜品屋,然后下午去滑冰,据说这里的滑冰场还挺出名。她缩在江行砚怀里闭着眼睛,嗓子又哑又沉:“你吃不上蛋糕了。”江行砚抵着她的额头亲吻,手搭在腰间轻抚:“没事,可以吃别的。”林惊棠猛地睁开眼睛,抿着唇看他:“你,你别,昨天已经很久了。”他微怔了下,垂着眼眸,“抱歉,难受了?”林惊棠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她哼哼唧唧地往人怀里钻:“那,那也没有。”声音又小又闷,江行砚没听清:“什么?”她耳尖冒出点红,含糊着说:“没有难受,就是,就是有点累。”这次听清了,江行砚倏地笑起来,捏了捏她的后颈,低声暗示:“好,我下次注意。”林惊棠红着脸别扭地点头。原来的计划通通打散,林惊棠第二天要去卫导的工作室报到,两人匆匆忙忙到外面解决晚饭便赶回去了。电影拍摄在即,团队有许多事情要忙,好在她有暑假实习的经验,不至于手忙脚乱。结束剧本会议,林惊棠整理会议内容,不懂的地方会问同为助理的何程然。他毕业于国戏的戏文系,在卫导的工作室实习了一年多。整理完素材已经到了六点多,她伸了个懒腰:“没想到加班从现在就开始了。”何程然笑道:“这会儿是最忙的时候,你跳了个好时间来。”影视行业不比其他行业轻松,加班加点是很正常的事情。到了拍摄阶段,还要跟着剧组到处出差。编剧到拍摄结束一般会轻松一些那时候忙的是后期,也就是剪辑录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