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意思,鬼不想跟你聊?”潘浩有点着急,小声问我,我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大公鸡的脖子。大公鸡软塌塌的,已经断了气,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草,不用这么狠吧。”我咬了咬牙,用剪子剪下了大公鸡的鸡嘴,把两片涂着朱砂的喙分给蒋亮和潘浩。“拿好了,千万别丢了。你俩就躲在墙角别出来,鬼不敢靠近你们。”潘浩赶紧蹲在墙角里,蒋亮小声对我说了一句,“陶爷,小心点。”我点点头,从包里摸出一张金刚护体符贴在胸口,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发虚。我不是担心打不过这个鬼,我真的有点投鼠忌器,一旦我把它打的魂飞魄散了,要是潘浩也紧跟着丢了小命,我怕潘成,甚至整个五魁都会和我不死不休。我壮了壮胆子,提起死掉的大公鸡随手丢在墙角,眼神一冷。“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你想好了,可别后悔!”我从包里拿出两根桃木枝插在供桌前,嘴里念起拘魂咒。“天眼地耳,阴阳法镜。妖魔邪祟,速速现形。”我刺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滴在血玉上,“敕!”“嗤啦!”一股浓黑的烟雾从血玉上冒出来,随后血玉里发出一声惨叫,一阵浓郁的黑烟从血玉里扭曲着升腾起来,在我面前聚成了一个人形。我定了定心神,看出它就是上次从血玉里出来的那个鬼,大高个,一身腱子肉,头顶上一根木针贯穿了脑袋。它显得很痛苦,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停的嚎叫着,身上黑雾乱飘。我看它被我的阳血伤的不轻,暗暗放下了心,看起来它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两根桃木枝和一滴阳血就把它制服了。我对它冷哼了一声,“现在能好好聊聊了吗?”鬼魂赶紧朝我点头,它跪在地上,指了指供桌前插着的两根桃木枝。看来鬼魂的道行不深,它抵挡不住桃木枝的阳气,坚持不了多久,鬼魂就会魂飞魄散了。我警告它,“别和我耍花样,我现在把桃木枝给你拿开,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突然一指头戳在鬼魂的脑门上,还没擦干的阳血刚一和鬼魂的身体接触,又发出“嗤啦嗤啦”的响声,鬼魂的身体猛然腾起了一股黑烟。鬼魂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在地上打着滚,我紧盯着它,慢慢把供桌前的两根桃木枝拔了出来。折腾了好半天,鬼魂这才安静下来,跪在我面前连连磕头。我怕它耍诈,退开了一步,手里还捏着一张镇阴符。“说说吧,你是谁?”鬼魂“唔唔”的发出几声干哑的声音,指着自己的喉咙。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这块血玉是你生前吞下去的,卡在你喉咙里很久,你的声带受到了损伤,说不出话来是吗?”鬼魂唔唔的点着头,我回头看了看蒋亮。“能找一只猫来吗,还有,要一块阴性的木头。”蒋亮摸了摸他的大光头,“阴性木头是什么玩意?”我说道:“柳木,桑木,杨木都行,千万别弄槐木。”槐木实在有点太邪门了,我怕那鬼魂借着槐木的阴气一下子恢复了元气,再想对付它可就不容易了。蒋亮点了点头,起身出屋,我又喊了一句。“木头必须要干透了的,猫最好是黑色的,实在找不到就随便弄一只,要母的,怀了孕的最好!”“知道了,我尽量吧。”蒋亮推开屋门走出去,潘浩也哆哆嗦嗦爬起来,想跟着蒋亮一起出去,我叫住了他。“你老老实实在这待着,哪也不要去。”潘浩苦着脸蹲下缩在墙角里,嘟嘟囔囔的表达着不满。不得不说,蒋亮真是个人才。过了还没十分钟,他就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只猫抱回了小木屋,那猫的眼睛滴溜溜转着,浑身毛色纯黑,一根杂毛也没有,蒋亮把猫朝我递过来。“陶爷您上眼,这小可爱能用不?”黑猫两只绿莹莹的眼睛紧盯着我,我有点发毛,没敢伸手接,点了点头。“能用。”蒋亮晃了晃手里的一根枯树枝,“这玩意倒是不难找,外面柳树多的是,满地都是枯树枝。”我对蒋亮说道:“把树枝掰一截下来,磨成粉,再取几滴黑猫的血,和木粉掺在一起拌匀。”蒋亮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我?”我有点尴尬,指了指黑猫。“这东西阴气太重,我不想碰它。”“唉,行吧。”蒋亮把树枝掰断,捡了块粗糙的石头,几下就把树枝磨成了粉末。他抱着黑猫嘟囔着,“猫格格,没事啊,我下手很轻,您别挠我,这冤有头债有主,是这位陶爷的吩咐,您有什么气就冲他撒去。”我气的不轻,瞪了蒋亮一眼,他抓起黑猫的前爪,拿起一根针刺在猫腿上。“喵!嗷!”黑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耳膜一鼓,打了个哆嗦。,!蒋亮一边挤着猫血,一边安慰着他手里的“小可爱”,他把木粉用猫血拌匀了,放在一把勺子里。“得,齐活。我的格格哎,小的亲自送您回家。咱起驾回宫喽!”蒋亮抱着黑猫走出屋子,临出门的时候,黑猫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汗毛都立起来了。不怕大伙儿笑话,我很怕猫,尤其是纯黑色的这种。猫的阴气很重,这是每个风水师都不愿接触的东西,一旦身上沾了猫血,少则三四天,多则半个月,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我拿起勺子,走到鬼魂身边。“抬头,张嘴。”鬼魂依言抬头张大了嘴,我把木粉给它倒在嘴里,“含在舌头底下,别咽下去。”鬼魂的喉头“咯咯”发出几声怪响,我对他点点头。“试试,能说话了没。”鬼魂张了张嘴,“啊……”它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使劲朝我点着头,脑袋上那根木针随着它的脑袋上下晃动,我看的一阵头皮发麻。那个鬼魂跪在我面前,“大师,饶了俄吧,俄还有仇木有报完捏。”鬼魂的口音挺怪的,听着像是西北一带的方言,很浓重,和马家三兄弟的口音很像。我冷哼了一声,“认怂了?刚才不是还杀了我的使者,跟我装牛逼呢?”鬼魂吓得不敢出声,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潘浩看我制服了鬼魂,赶紧搬了个小板凳来放在我面前,我拿腔拿调的坐下,昂头挺胸的,心里有点得意。“你叫什么?”“我叫马守信。”蒋亮正好推门进来,一听见这个名字,他突然变了脸色。蒋亮冲到鬼魂面前,我赶紧一把拦住了他,“离远点,它现在伤的不轻,神形不稳,你身上的阳气别把它冲散了。”蒋亮退开几步,瞪着马守信的鬼魂。“您是……甘边马家的四爷,马老四?!”:()民间风水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