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坐上太子的座位不过三月,秦家就被灭门,而她在这里被萧宴关了三年。出神的间隙里,身后脚步声迭起,秦绾宁浑身一颤。他来了。接着,腰间一紧,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那人的手沿着腰间,一路往上,她蓦地停住了呼吸,就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那只鸟好看吗?”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落在了秦绾宁的耳畔,左手狠狠地将她扣入怀里。秦绾宁被萧宴禁锢在怀里,腰间上的手就像是炭火,跟着几层衣裳都觉得烫手,那股不寻常的温度快速地透过肌肤,渗入到秦绾宁的心底。秦绾宁被勒得透不过来气,呼吸粗重了些。萧宴将自己的下颚搭在她的修长的颈间,齿间摩挲着小巧的耳朵,他轻轻念叨:“鸟儿好看吗?她没有你好看,但是它有翅膀,而你的翅膀呢?被我砍了。”疯子。秦绾宁心口念着,萧宴就是一彻底的疯子,邪魔入侵,无药可救的疯子。他慢慢地收紧臂间,秦绾宁为之一震,肩胛骨处微微一疼,她倒吸一口冷气,“萧宴,你要疯到什么时候?”声音低沉暗哑,透着一股不正常的哑涩。“阿绾,你生气了?孤记得你有三个月没有说话了。”萧宴的声音里带了些高兴,甚至是迷醉。秦绾宁没有再出声,萧宴却道:“阿绾,我要娶太子妃了。”腰间的力气越来越重,也随之越来越烫,秦绾宁忍不住回眸,萧宴双眸猩红,她不得不问道:“放我走?”“阿绾,做梦呢?你一个女儿家离开我就无处可去,不如留在这里。”萧宴拒绝了她的请求,齿间滑过精致的锁骨,留下一阵子的喟叹。秦绾宁做着恶梦一样听着他的声音,无助地闭上眼睛。许久后,空气中多了丝旖旎的气息。萧宴慢慢地放开她,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直视那双不带感情的双眸:“为何不高兴?孤娶太子妃,你应该高兴才是,等孤娶了太子妃后就迎你回宫做良娣。”他的目光寸寸下移,落在那双洁白的手腕上,那里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眉眼狠狠一蹙:“姻缘结呢?”凌冽的语气叫人心口一颤,秦绾宁垂眸,“烧了。”很快,萧宴发疯地捏起她的下颚:“你不喜欢孤了?”提起喜欢两字,秦绾宁浑身一颤,她喜欢萧宴七八年,也知萧宴不喜欢她,但她依旧飞蛾扑火一般。一对姻缘结,她戴了六年,而萧宴在当天就丢入了河里,因此,他们注定是不会善终的。“阿绾,你现在又喜欢谁了?”萧宴再度逼问,手却慢慢地松了些下来,而秦绾宁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在我进来的时候,我对你早就死心了。”“死心了,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培养。”萧宴忽地笑了,那双眼中的阴鸷原本散去了,在听到死心两字后又死灰复燃,周身的气息也逐渐变得冷凝。他很生气。但秦绾宁没有解释,反而推开他,走回自己的书桌旁。萧宴跟了过去,书案中墨笔纸张很齐全,但所有的纸上都是空白的,没有写一个字。秦绾宁有临摹的习惯,在萧宴的猜疑中,她渐渐改了。因为萧宴会从她临摹的字迹中寻出所谓的‘蛛丝马迹’来借以生事。见到空无一字的白纸后,萧宴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毫无温度,他猛地拽住她的双手,“秦绾宁,你可有本事将你这个人也换了?”秦绾宁依旧没有什么情绪,临摹这些习惯不过是因为萧宴喜欢博学多才的女子罢了,她肯为他做所有的事情。直到秦家败了。秦家怎么败的,她不知,但从萧宴的只言片语中可知与他是有关系的。她的沉默令萧宴心中潜伏在暗处的疯魔迅速爬了出来,浑身散着冰冷的气息,她颤了颤,往身后的书柜退去,“萧宴,你若厌我便放我走。”“孤的东西、孤的人都应该留在孤的身边,除非你死了……”萧宴的目光缩在她的神色,蛰伏许久的猛兽被召唤出来。他捏住秦绾宁的下颚,带着发泄般亲了上去。唇角交缠,齿间摩挲。他又疯了。秦绾宁看得出来,萧宴的脾气越来越坏,一句话、一件事都能令他发疯。然而在萧宴强烈霸道的气息下,她渐渐透不过气来。呼吸不顺,双腿无力。下颚被萧宴攥得生疼,认凭她如何用力气都无法推开萧宴。最后,她与从前一样。“你听说了吗?太子前几日要娶陈国公府上的三姑娘,最后陛下没有答应……”“三姑娘好看吗?”“应该好看,毕竟太子亲自求娶的,没有想到,侯家也是不肯的。”